“你男人在吕镇赌博输了钱,没法还账,这便把自己的屋子抵押给我们了,所以不好意思,你这个屋子已然是我们的了。”那两人这么对好花说。
“什么?”好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人不是我的男人。”
“什么,不是你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以前也不是不认识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一直就是这个样儿啊,”其中一人说道,“现在怎么就不是你的男人了呢?”
好花尚且要解说一翻,可是那两人已然是把好花推出了屋门,俨然以主人自居,而好花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从自己的屋子出来了。正于此时,荒村的人们听见好花之哭泣,这便凑拢来了,问东问西,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花把事情之经过对荒村的人们一说,这便有人上前对着那两个人解说着,说那个赌钱的人实在不是好花的男人,她的男人早就死掉了。而那两个人尚且要霸占着人家的屋子,荒村的人们这便愤怒起来了,那两人见不是个事,这便匆匆离去,算是自己背时吧。
好花又住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因为那个冒充自己男人的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便想找个机会,想在什么地方结果了那人。可是那人自从过了小河,一时尚且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寻,这便天天坐在小河边,面对这东去之流水不断地哭泣,可是事情已然是如此,哭又有何用呢?
这天,又是个赶集的日子,好花出了屋门,直奔吕镇而去,此去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抓到那人,纵使送了性命,亦当使之归案,不然的话,自己所蒙受的耻辱无以洗刷,如此活着,到底有何意思?好花站在吕镇之大街上,在一些破败的砖墙上贴着告示,有能抓住那人者,自己可以以身相许。
好花之美在荒村是出了名的,就是放在吕镇亦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此时这告示一出来,吕镇一时为之沸腾,人们纷纷看着这好花贴的告示,此对人们来说,直如天大的喜事。可是也有人根本就不敢去抓那人,因为那人若没有本事,此亦可以说是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好花在吕镇贴了告示,这便火速回到了荒村,因为大山上的庄稼此时快要被杂草淹没了,自己再不去好好地锄一锄,更待何时呢?可是在锄地之时,好花锄着锄着就哭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人已然是杳然,再要去什么地方抓那人呢?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忽然听见自己丈夫对自己说话了,而且此直是真真切切的,丈夫说不用去找那人了,那人因为行事之过于无礼,已然是受到神灵之惩罚,早已死去了。听到丈夫的话,好花此时如闻纶音,难道自己的丈夫真的有在天之灵,不然的话,自己何以能听到他对自己说的话呢?
既然那人已死,那么自己此时也不便再追究,一时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复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苍凉大地,独自无语着。天色渐渐夜了,大山上颇不干净,而自己一介女流,此时可不敢再呆在此地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危险。
正在这么胡思乱想着之时,人们纷纷为好花道喜,那欺骗她的人已然是被冯大爷抓到了。冯大爷那天夜里,冒着死亡的危险,见那人撑船离开,这便也钻进了河水之中,尚且在水底下与水猴子打了一架,若非冯大爷机灵,此时可能就不再出现在好花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