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柔装作无辜懵懂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贾宝玉要去发作袭人一般,温情脉脉地目送着他离开。
袭人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贾宝玉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十分的气也变作了七分。
“你啊......”贾宝玉酝酿了一路的狠话,在这一刻也说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只叹了几口气。
袭人的泪突然又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像是要把贾宝玉的心泡软一样,枕头都湿了一片。
她到底伺候了贾宝玉这些年,贾宝玉又不是个狠心无情的人,她哭得这样可怜,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何况,袭人刚挨了一个窝心脚,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想必以后会长个记性的。
“你说说你,贪玩就贪玩,也不能忘了玉柔啊,她如今怀着孕,行动不方便,你一走,她身边也没有人......”贾宝玉今日不知道叹了多少气,“方才她也醒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怪你,是那般的宽厚大度,你便是想想她平日待你的好,也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自己去玩。”
袭人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血,喉间腥甜的气味让人作呕,“我没有去玩,是太太房里的丫头找我说些事情,我心里记挂着玉柔,却也不能不把太太的丫头放在眼里,故而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出事了。”
贾宝玉一听,心里的气又消了几分,“虽然有情可原,却也是你思虑不周之过,以后便长个心眼,事有轻重缓急,你也要自己有个思量才是。”
袭人闭了闭眼,“我记得了。”
是是是,都是她的错,怎么不把她一脚踹死了。
她死了,赵玉柔就更高兴了。
还说什么赵玉柔替她说话,都是狗屁,那个狐媚子,惯会伪装,三言两语就把这个糊涂虫骗得团团转。
她赵玉柔要是宽厚大度,这世上就都是佛祖菩萨了。
真真是笑死人。
“让人请个大夫来看看,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贾宝玉看见一旁带血的帕子,也有些后悔气急之下的那一脚了,“玉柔还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就让晴......麝月她们去做。”
这话说的太贴心了,袭人感动地咬牙切齿,“我没事,二爷去吧,别让玉柔妹妹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