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一脸为难,似乎是有许多难言之隐。
赵引说:“姐姐有事不妨直说,妹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姐姐告诉了我,我只有感激的。”
袭人这才说:“这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各位主子的丫头都是有定数的,不是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宝二爷房里如今的大丫鬟是够了的,你若是去了,怕是只能在外面当差,进不了屋的。”
她言辞恳切,似乎满心都在为赵引考虑,而赵引确实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可是并不觉得有太大的问题。
赵引心想,她又不是来当丫头的,她的身份虽然当不了宝二爷正妻,可当个姨娘却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她也看出来了,这位袭人“大丫鬟”“宝二爷房里最得力的丫头”,今个来这一遭,送衣裳是顺带的,来给她下马威才是主要的。
“多谢姐姐告知,可妹妹此来并不是要和姐姐们争大丫鬟的位置,姐姐实在无需多虑。”
赵引就差把“心思深沉”“小人之心”刻在袭人脸上,一句话让袭人脸色都有些绷不住。
可是袭人立志修一个贤惠的名声,又怎会容忍赵引话里有话,暗指自己德行有问题,当即就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妹妹可不要多心了,若是方才我的话里有什么让你误会了,念在我一早过来给你送衣裳的份上,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袭人说着,又无奈笑了笑,“也怪我没说清楚,二爷房里的几个大丫鬟,都是老太太给的,并不存在争抢之说,妹妹实在是想错了。”
赵引揉了揉帕子,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是我想错了,我初来乍到的,不明白这府里的规矩,姐姐若是这会子有空,就给我多说一些,免得以后无知犯了错,不说自己没脸,还连累二爷跟着丢脸。”
她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伤心叹气起来,眸中顿时浮起水雾,很快,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很快在下巴尖上汇聚成一个晶莹的泪滴,滴在素白裙摆上,“二爷昨日应和姐姐也说了,我是个命贱福薄的,爹娘没了,多亏二爷怜惜,才有了我的今日,我也不敢奢求当什么劳什子大丫鬟贴身伺候二爷,只要能日日看见二爷安好,我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