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上坐了个丧尸王，谁敢攻击谁就死。

斑驳的光影落在窗内，樊瑜收回视线，低垂。

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从离开避难所起，男人就没放开过少年的手。

哪怕睡着了，也扣得紧紧的。

另一只得空的手指轻捻男人的发丝，随后抚上脸颊。

哥哥枕他腿，枕好几个小时了，樊瑜很想动动，又怕惊醒霍泽，只能不动了。

甘殇坐在副驾驶室，无意间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低声。

“唉，如今的霍哥真的好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兽，第一次见霍哥这样。”

“小瑜，你的死不仅吓着了我们，更吓着了霍哥，如今因为时光逆流，我们都还活着，自然好，可是霍哥……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小瑜，要多辛苦你照顾霍哥了。”

话听着，樊瑜并没有回答甘殇，而是一直低头看霍泽。

无言之下，两人都懂，谁都没有多说。

时间很快降临到晚上，樊瑜因为困意熟睡了过去。

霍泽一直在他腿上睡着，没有醒来过。

大约过了半小时，霍泽忽然面露痛苦。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整张俊脸皱皱巴巴，满头大汗，扣着樊瑜的手指紧了又紧，青筋暴起。

这场噩梦持续得有些久，男人迟迟没有脱离梦境，脸色越来越惨白痛苦。

像是有人在反复撕扯他的神经皮肉。

骤然，男人猛的睁开眼睛，血色弥漫整个眼眶。

他大口大口呼气，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被水雾遮挡的视线看不清物体。

眼睛痛，心脏疼，浑身都疼。

抬手抹掉泪水，他看见了少年的下颚线。

从这个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少年唇瓣微微张开。

好似有气息在浮动。

这点根本不足以安抚霍泽慌乱恐惧的心。

他坐起来，将耳朵贴在少年胸膛。

听到少年有力的心跳声，男人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砰，砰，砰。

霍泽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