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拿过干净的饭盒，将饭盛进去，摁平。

“阿瑜……”

身后突然响起田焉然的声音。

樊瑜手里的铲子一顿。

少顷，眼睑下垂，手落下，继续摁平碗里的饭。

又将煮好的蔬菜，鸡肉一个个摆进去。

“阿瑜……”田焉然见他不搭理自己，又喊了一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晚的那一幕会被樊瑜看到。

那些话，樊瑜肯定听到了。

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会不会觉得，之前我说的那些都是骗他的。

他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讨厌我。

心里想着，喜欢阿瑜的人是我，表面上勾引陛下还是我。

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

如果可以，她也只想和心上人在一起。

她的第一次也只想给阿瑜。

“阿瑜，昨晚……”

“焉然。”樊瑜打断她，没有转过身来，语气带着一丝叹息，“你是陛下的妃子，那种事情，我能理解，只是……焉然，你并不喜欢陛下，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樊瑜刚出口一个字，便转身过来看着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浅淡的目光悄悄落到田焉然青紫的脖子。

那是掐痕。

不是吻痕。

再次确认了。

现在他越发觉得自己昨晚没搞清楚状况，就跑出去了。

导致烨渊受伤。

心里万分自责。

“我……”田焉然紧紧咬着嘴唇，眉目下垂，不敢看他，“我……对不起阿瑜……我很差劲对不对？”

“……”

田焉然不愿意说，樊瑜也不会逼他。

只是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田焉然初来浴泉山庄那天，两人在房间里的谈话。

他当时还以为，田焉然是因为自己来的。

—阿瑜，你有体会过身不由己的感觉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依然没有办法停止的感觉，你体会过吗？

这两句话，时至今日想起来，并非他当时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