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媞去了七楼,不知是何种心情,有些期待,却又怕希望落空。
她刚出电梯,便被一左一右持枪的武警拦住了去路,心中受惊,没有再往前。
“小姐,这里不能进入。”
“我……”她踮起脚尖,努力越过两名一米八八的宽阔身躯往尽头的病房看去,一无所获。
“小姐,还请离开!”
那两名武警戴着护目镜,不苟言笑,态度坚决,高大威猛的身躯伫立在原地,不可撼动。
沈曼媞本想询问这七楼的病人是谁,是不是叫卫听筹,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默默地退回了电梯。
一名武警从外面按了电梯键,直接把沈曼媞送了下去。
叮——
电梯到达的铃声拉回了沈曼媞的思绪,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如行尸走肉般穿过人群。
“医生……护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焦急地跑过,不小心撞到了沈曼媞。
沈曼媞头也没抬,低哑着嗓音,说道:“没事……”拖着沉重的步伐机械似地继续往外走。
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情,包裹着无数层伤感。
租住的房子离医院有些距离,她没有打车,就这样慢慢地往回走。
她想起了上次和她见面的宋以惗,她拜托宋以惗告知她卫听筹的消息。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曼媞,你个小贱妮子!”
路边突然冲出来一对中年夫妇,衣服老旧,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五十多岁。
那女人直勾勾地瞪着沈曼媞,脸上松弛的肌肉因为愤怒到处抽搐,尖酸刻薄的话从唇齿间一串串挤出。
“你已经几个月没给我们打钱了?好你个贱妮子!我呸!挣了钱就想跟我们断绝关系?”
“养了你这个赔钱货!钱拿回来过几次,是想饿死我们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恶毒没天良的小贱蹄子?”
……
那妇女边骂边用手推搡着沈曼媞,一把扯过来沈曼媞肩上的包,在里面翻找起来。
旁边的中年男人此时终于有了动静,从包里翻出来的东西,凡是没用的,他直接嫌弃地丢到地上。
沈曼媞的术后复检单被他们无情地踩在脚底下,她心想:这下生育她的恩情,应该彻底消失了吧。
“什么丢人的东西?”男人唾骂道,“老子供你上学出来,就挣这两个钱?”
男人捏着两张百元钞票,被中年妇女一把薅到手里,手指伸到嘴边唾了一口唾沫,数着仅有的两张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