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惗抬眸向四周审视过去,试图找到这个可疑点的来源。十点钟方向的小饭桌围坐着一家四口,很安静;两点钟方向是一群粗糙的汉子在喝酒,嗓门扯得很大;身后是应付顾客的摊主;旁边是来来往往的人流。
似乎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怎么了?”管迁见宋以惗看手机疑神,又顺着她的视线环顾四周。
宋以惗叹口气,大概是吃累了,“没事。”顺了口水,拿起一只蹄髈开始啃。
这里虽然没有炸鸡,但其他美味只多不少。
宋以惗没看到的是,在一群喝酒划拳的糙汉中间,安静地坐着一个穿黑色短袖、戴银色耳环的干净男人,他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与身边的聒噪显得格格不入。
陈宽说这里有他们的人,宋以惗没有去联系,抱臂站在一个煎饼果子小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颗鸡蛋无比丝滑地逃离铁板鏊子,在边缘消失得无影无踪。
摊主十分熟练地抬头朝她笑笑,见宋以惗不着急也不生气,继续打下一颗鸡蛋。
这已经是第五个不听话的鸡蛋了。
年轻摊主没学会摊煎饼,倒是把如何化解尴尬练习得游刃有余,再冲她笑时都仿佛是在对熟人打招呼。
宋以惗终于知道为什么别的小摊前排着长队,而这家一个顾客都没有,除了她。
“结婚了没有?”宋以惗盯着摊主短袖袖口处半露出的伤疤问道。
“结了,”年轻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期待,“再有一个月,我就能升级成奶爸了。”他手上的动作生疏,却又十分小心翼翼,真像一个新手奶爸。
“挺好。”宋以惗感叹道。有家有念想真好,本可以幸福美满的人不应该在今晚丧命。
“您的煎饼,让您久等了,就当是我请客。”失误太多,怪不好意思的。
“多谢。”宋以惗接过卖相很不好的煎饼果子,转身离开,绕过驾驶室时,顺手把东西从车窗递给了圣开,“请你的。”
圣开先是一愣,继而兴奋激动,“谢谢惗姐。”从后视镜瞥见管迁稍显凝重的神情,立马收敛起了得意的气息。
陈宽发短信过来,问宋以惗什么时候出发,他好现在通知安排人手,做好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