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杨广迎着突利可汗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
突利可汗冷哼一声:“你只身犯险,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杨广淡然一笑:“两军交战,本就有死伤,朕既然敢来,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朕此番前来,只为一事,那便是议和!”
“议和?”突利可汗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朕知道,你我之间曾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战争只会带来伤痛和毁灭,于你我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杨广目光真诚地看着突利可汗,“如今我大隋国力强盛,你突厥虽然骁勇善战,但连年征战,早已疲惫不堪。与其继续刀兵相见,不如握手言和,共同发展,岂不美哉?”
突利可汗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杨广所说的是事实。连年征战,突厥部落早已不堪重负,士兵疲惫,牛羊锐减,如果继续打下去,对突厥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
看着陷入沉思的突利可汗,杨广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和平的种子,正在他心中慢慢发芽……
杨广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在突利可汗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他久经沙场,自然明白战争的残酷和带来的苦痛。连年的征战,早已使得突厥部落民生凋敝,牛羊锐减,士兵也疲惫不堪。若能与隋朝握手言和,休养生息,对突厥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半晌,突利可汗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终于露出一丝动摇,他挥手示意,让周围的士兵退后几步,这才沉声道:“隋朝皇帝,你的来意我已知晓。和平,谁不想要呢?只是……”
突利可汗语气一顿,看向杨广身后的李秀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我两国积怨已久,想要化解恩怨,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杨广明白,突利可汗这是在顾虑两国之间的仇恨,担心一旦议和,会引起突厥内部的反对。他正色道:“可汗的顾虑,朕理解。但朕可以保证,只要突厥愿意与大隋和平相处,朕定会善待突厥百姓,互通商贸,互不侵犯。”
突利可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动。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可汗!隋朝皇帝诡计多端,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啊!”
话音刚落,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突厥将领便骑着战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此人正是突利可汗的弟弟,也是突厥部落中有名的鹰派人物,咄吉。
“咄吉,不得无礼!”突利可汗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咄吉却是不管不顾,指着杨广怒目圆睁,大声咆哮道:“大哥!这隋朝皇帝害死了我们多少族人?你怎么能相信他的鬼话?我们突厥勇士,绝不向敌人屈服!”
咄吉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周围不少突厥将领的共鸣,他们纷纷高举武器,大声叫嚣着要与隋朝决一死战。突利可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稍稍流露出议和的意图,便引起了内部如此大的反弹。
杨广和李秀宁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突厥内部的矛盾已经激化,一场内乱恐怕是在所难免。而他们,此刻正身处风暴中心,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杨广能否在这场突厥内乱中找到机会,实现他和平的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