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对岸。
看着容恩恩失态癫狂的模样,程琛眼底升起一抹落寞。
跟在容恩恩身边少说也有八年了。
他一直都知道:小姐的身体像是入魔了一样喜欢那个人。
他也清楚,那个人似乎像是有什么魔力,总能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就算你拿枪指着他的头还扣动了扳机,可最后毫发无损离开的人也会是他。
似乎任何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都是合理的。
在那个以顾承御为中心的蜘蛛网内,没有人能逃得掉。
包括小姐,也包括他。
他本以为今天小姐终于摆脱了那说不清的桎梏,日后海阔天空。桥归桥,路归路。
她能继续做自己那个恣意随性的大小姐。
他们赌了。
却都赌输了。
小姐用自己的命,也换不来一丝的理智。
那他能做的,就是按照小姐的意愿完成小姐的心意。
他眯起有些模糊的左眼,扣动了扳机。
他的目的不是要顾承御的命,而是——精准打鸡。
听着耳边凄戾的叫声,程琛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眶,看向天空。
“大小姐,您要求的第一个指令已经完成;他断子绝孙的悲鸣,只是个开始。”
“容恩恩!”
听到枪响的瞬间,被惊醒的阮筱琉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山顶。
可乌云,遮盖了苍亮的月光。
她的眼前除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底攀升。
她想也不想的,就立刻往山上冲去。
可她不曾跑到半山腰,就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是程琛。
阮筱琉眯起双眼,看着程琛,她的眼底生出三分忌惮。
“你听到那个枪声了吗?那枪声可能会对容恩恩不利,你可是容恩恩的贴身保镖!你忘记了白天容恩恩是怎么说的了吗?你要全权听我吩咐!你拦着我做什么?”
程琛背起枪,声音冷得像是个人机:“她让我听你的前提是你坐上回国的飞机。”
“你跟了她八年!不是八天!现在她一个人在山顶上,遇见什么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养个你还不如养一条狗,养狗至少还知道要冲着主人摇尾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地阻拦我!”
阮筱琉并不管那还带着温度,会灼伤人的枪口,依旧推搡着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