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蛋壳悲伤不已,语气也染上了哭腔,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朱蛋壳直起身起来,抓住苏逢春的胳膊,仿佛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她双目通红,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她就这么死了,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我身前。”朱蛋壳的泪越涌越急,“她才刚过了十四岁的生日啊,她还没有走出过这个宅院!”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懂。我虽然讨厌她,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也从来没想过她会死掉。”朱蛋壳边哭边说,“如今,朱树皮才死了没几天,府中上上下下就恢复如常,我冷眼瞧着,大伯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却不去追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可怕。”朱蛋壳隐隐颤抖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我好怕我死了以后,也会如同朱树皮一样,所以我不能死。”
“逢春姑娘跟我说外面风言风语,我当真是松了一口气。”朱蛋壳紧紧抓着苏逢春的衣袖,“我若是个毫无用处的人,甚至是一个名声破败的人,就不会有人要来害我了,对不对?”朱蛋壳眼眶通红,大大的睁着看向苏逢春,企图得到苏逢春的回答。
苏逢春嗫喏了两下唇瓣,却讲不出话来。
全然没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被害吗?
朱蛋壳没有得到苏逢春的回答,又或者说这句话是她自己在问自己,她也不解,也害怕,期盼着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她。
“逢春姑娘,我知道是谁害死了朱树皮。”朱蛋壳摇摇头,又哭起来,“可是我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能说。”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她来杀了我。”
“我也好怕,这样的深宅后院,惶恐不可终日,睡不得一天安稳觉。身边的亲人如同饥饿的野狼一样,伺机就要扑上来咬下一块儿我的血肉。”
“这就是我的家人。”朱蛋壳喃喃道,不知道是在跟苏逢春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若是如此,还不如做一块儿石头,没有这万千俗世的困扰,天地运生由葬于天地,就不会这样了。”朱蛋壳吸吸鼻子,抬眼看向苏逢春,目光真诚,“逢春姑娘,实话说,我一开始知道你是药灵山的弟子,是有些瞧不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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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同那些人一样,都是以家里的权势地位才进入药灵山,为自己的脸面贴金罢了。”
“可是逢春姑娘,这些时日里,你做的一切我都瞧在眼里。你与树皮不过点头之交,却也能如此上心操劳。”朱蛋壳叹了一口气,“倒是比旁人有人情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