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点点头,坐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她。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后妃,叫钩弋夫人。钩弋夫人长得是肤白貌美,皇上十分的疼爱,后来钩弋夫人生了一个男孩,皇上特别喜欢这个男孩,就想让她儿子当皇上,但是皇上又害怕钩弋夫人这个外戚祸国,于是提前把钩弋夫人给赐死。”
“就这样美人香消玉殒。”林之禾盯着柳黎,“这个故事熟悉不熟悉?”
柳黎眼睛只稍微转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充满意味的点了点头。
看到柳黎秒懂,林之禾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挠挠头,因为她接下来讲的就比较“玄之又玄”。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就是说历史的车轮是滚滚向前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片河流,这个你懂吗?”
这次柳黎反应了很久,头微微的侧过去,露出来侧脸给林之禾。
他的眉峰很高,鼻子又十分挺拔,侧面像一座喜马拉雅山一样。
终于,柳黎摇了摇头。
林之禾暗暗叹了一口气,不怪他不懂,自己确实说的太复杂了,别说他了,就是叫过来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哲学系学生,估计勉强听得懂她的胡言乱语。
“我是说啊,事情总是在变化的,所以才会有夜长梦多这一说。”
这次柳黎懂了,却不明白林之禾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皇上本来是想提前扫清外戚,但是扫着扫着突然对麴家的所作所为生气了,干脆连带着麴家和五皇子一锅端了?”林之禾拧着眉头,看向柳黎。
柳黎先是有些费解,大概是不明白“一锅端”的意思,但是他只反应了一会,立刻明白过来。
“主子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圣心难测,希望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也希望他跟麴家的事不要牵连太多,要不然…”柳黎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希望这小五子跟麴家做的脏事没关系,要不然,再“吉”的人都架不住皇上的震怒。
除非他起兵造反。
林之禾越想越担心,眼下有些坐不住。
她冲着柳黎使了一个眼色,“你去找人把小五子给我叫过来。”
她今天非要问个清楚。
五皇子很快就出现在朱鸟殿里,在内殿跪得方方正正、恭恭敬敬。
林之禾看着这小孩子小小的一团,心里又有些打鼓——这么一个小孩儿,顶多是心思深沉了一些,会跟贪污修缮款这些事沾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