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幻影而已,杀了于仇恨也没有半分缓解。
沧孑嗤笑一声,喃喃自语,“沧孑,你真没用,她随便勾一句你就走不动道。”
烛九没听清:“什么?”
几根树枝穿透沧孑的心脏。
破镜不止可以通过杀掉对方,也可以自戕。
心痛和身痛交杂在一起,分不清哪种更强烈。
浅显的幻境碎裂,沧孑在烛九惊恐的视线中自嘲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像她,因为她永远不会被我掌控。”
那只是他幻想中的烛九。
幻想与现实的壁垒比天高,比地厚。
再次站在镜山上,积分增加一百。
沧孑回头看,发现自己仅仅刚踩上一步而已,最简单的一步。
前方的丛林阴翳、曲折蜿蜒全由镜面构造,每个角度都在折射他的脸,将他切割的支离破碎。
一步一险,他要在这刺眼的风和日丽中与她无数次相遇吗?
沧孑唇边的笑温和却无端透着阴冷,一朵苦厄花也没开。
那太好了。
无尽的虚幻背后,他会抓住真正的她。
令人期待,令人兴奋。
……
月上弦看见黑色的烬夜火吞噬月氏山庄,笼罩在漆黑中的兜袍人从火中款步走出,精准捕捉到他的存在。
ta的袖袍上有大片比黑更深的颜色,那是洇湿的血。
月上弦脑海像被闪电灼裂,清楚地感知到那是母亲和父亲的心头血。
怎么杀的呢?亲手剜心?
月上弦身体剧烈颤抖,痛到失去知觉。
他看不见凶手蒙在黑雾中的脸。
兜袍人似乎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既没急着动手,也没急着逃跑,直到片刻后,看见月上弦从惊痛震惊中回过神才步步杀机地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