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场混乱,暴露的人震怒,举办方焦头烂额,又急于寻找阵法结界忽然失效的根结。
凭栏雪这些年参与的秀分两种类型,一种是客人买下的场次,他们会亲自下场,另一种则是秀场方特意举办的表演。
易迟目前的身份是前一种,因为有秀方的鲛人陪着笑脸上前致歉。
易迟心思电转,借势演出一副恼羞成怒、追究到底的模样,后者不能透过面具看出她的怪异来历。
眼看着有客人第一时间匆匆离开,她忽然运灵力怒喝:“都站住!今天谁敢离开,明天就等着被妖皇殿追捕吧!”
声音回荡在不大不小的秀场,很显声,话语内容也成功令急于跑路的众人蓦然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饱含杀意地回头看易迟,就连边上的鲛人也吓了一跳。
凭栏雪对于这些变故全都无动于衷。
易迟截留众人后,他含着让人看不懂的笑,自顾自再次回到那汪透明水池中自在畅游,就像鱼儿终于不用上岸饱受窒息的摧残。
有客人沉声质问易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现在同我们一般无二,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易迟高傲地抬起下巴接话。
“我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所有人都不能贸然离开,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动了歪心思,或是昏了头,‘不小心’将今天的事、在座的谁说了出去。”
愤怒的客人脸上阴晴不定。
下梁正不正,多半看上梁。
一个邪恶滋生不受抵制的地方,他们这种行为便算不上错。
但现今大荒风清气正,妖皇殿公正严明,他们现在干出的事,罪算不上,那也是错。
是错就要被竞争对手利用,被上面厌弃,被下面不满,头疼着呢。
“当然也包括你们!”易迟又瞄了眼秀方的鲛人,“这天令阵法、这行径,会被如何处罚,相信熟读大荒律令的人比我清楚得多。”
鲛人瞳孔骤缩,客人是犯错,他们就是罪。
沧孑往日里虽看着雅正,处理罪党却雷厉风行,铁血杀伐。
就算他看在出生入死五百年的情分上饶过那位将领,他们这些底下负责人也全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