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天鹤再也按捺不住,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女丑想是出恭去了,房间中一目了然,无非一张床一张马扎而已,并没什么特别。那面铜镜,就放在床上,普普通通。苏天鹤小心地拿起铜镜,正反看了看。这回,他长了记性,不敢再乱动了,只看了两眼,便放回原处。
正要起身时,忽然,他的目光被那铜镜上雕着的字迹吸引了去。那字是草书,看不出到底念什么。苏天鹤默默记在心底,退了出去。
“你去女丑的房间了?”
“是啊。”
云玲此时已经换上了素衣。船上条件简陋,只得以此尽孝。
“你胆子真大,都看见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看见个铜镜,铜镜上有个字,我不会念。”
“什么字,你写出来给我看看。”
苏天鹤依言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出来。
“这字是垚啊,我看阿兄临过李怀琳的《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尧舜’的‘尧’,也可以写作‘尧’,或者……”
云玲忽然神色凝重了起来。
“或者,你想说的是三个土字的那个‘垚’吧?”
“那是我大兄长的名字!女丑怎么会……”
“你那个大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他发了疯病,神志不清,坠崖溺亡的。”
“他生前,有家室吗?”
“没有。”云玲道,“你是怀疑女丑和我大兄长有过私情?不会的啊。”
“你知道前些天那些犬人发疯之时,我路过女丑房间时看见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