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说着大管事把手里的黑馍馍扔到陈三郎身上。厉声说道,
“记着,街道司的活儿不能干,垃圾不能随便倒,轻的是鞭刑。
不跟你废话了,下回不许干街道司的活儿。”
陈三郎起身恭顺地说,
“是,大管事。”
大管事看了看街灯,又转了转,看了圈儿刚刚扫过的路面,然后提前拎着扫把和耙子走了。
陈三郎知道此人面冷而心热,从相貌上说,这人几乎可以说是面目狰狞,可当第一次在赌坊后街,自己向他打听,赌坊有没有读书人可以干的活儿时。这人只看了看自己,二话没说就给了一个在街角添灯油的活儿。
自己不能每天都来,他也不说什么,直到自己说不要工钱,他才说了一句,
“老子就没打算养闲人。你干成什么样儿,老子还不知道呢,什么时候告诉你要给你钱?”
可就是这么个人,一直在暗中关照着自己,夜里会过来看一眼,有时专门来提醒自己开饭了。
看自己爱读书,还允许自己在街角灯下读书。
听人说,大管事提醒过大家,不要欺负读书人、起初陈三郎并不以为意,只以为此人对士农工商还是有点儿了解,才尊重了文化人。
可后来慢慢发现,此人的确是在一直暗暗关照着自己。
陈三郎虽不明真相,但心中记着这份关照之情。
西坠的太阳总算把最后一抹余晖带走了,干热的大地缓慢的平复着炙烤的干裂。
陈三郎坐在昏暗的油灯下,想起了心中的她……
上一世常听父母讲,“入伏无风便是福”,自己和王瑾仪说起过这句话。
记得有一年放暑假,自己去她所在的大学接王瑾仪放假回老家,天太热了,推着行李箱走也走不快,俩人边走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