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看起来是知道的,今天爹娘的忐忑情绪跟这些有关吗?
回头看看气呼呼叉着腰,站在廊下的哥哥,王瑾仪心里想:我们都得快点长大了,否则这变化这么快,我们这小身板,小脑瓜子都跟不上啊!
还不待王瑾仪想明白,福嬷嬷就把王瑾仪交到奶娘怀里,屈膝施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王瑾仪看着嬷嬷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嬷嬷,大步横穿二房大院,气息平顺,脚步有力而轻快,肩膀宽而结实,但确实是女的,绝不是那个带着青色胡茬的嬷嬷。
欧阳家养了一群什么人呢?欧阳文澈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危险?藏在王家还不够,还得派来一群人护着,这是多少人在算计他呀?
王瑾仪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究竟要发生什么。
二门上的嬷嬷来传话,说祖父已经往前院儿去了。这是催着父亲和哥哥动身回府学。
这短短的两天旬假,就这样结束了。爹爹换上了月白色长袍,腰上系着青绿色腰带,腰带上压袍玉佩是一个温润的家徽,外袍上银色的云纹,隐隐浮动,脚上是墨色短靴。
发髻上插着墨色发簪,脸上看不到任何神色改变,依然是气质温润而文雅。
母亲牵着哥哥王文栋,后边跟着抱着王瑾仪的嬷嬷,一行人从二房院子走出来。
一般情况下,送家人只到二房院门口就会止步。
可今天,母亲送到门口接过奶娘怀里的王瑾仪,随着爹爹和哥哥往二门外而去。
几个拿着物品的婢女,被安排先行一步,到二门上把东西交给爹爹和哥哥的小厮。
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女人不出二门,外男不进二门。除非主子特别指派,否则就有家法等着招待你。
今天天气不错,天高云淡,可不知为什么,王瑾仪却觉得有种莫名的压抑。
爹爹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穿过造景的假山、树林,绕上小桥。
“爹爹,有虫虫。”
王瑾仪只是不想一家人太过沉闷,挥动着小手,唤着爹爹。
王书礼微微停住,转身接过女儿,若是往日,母亲绝不会让换好外衣的夫君抱女儿。
自从听了家里安排之后,母亲改变了,把女儿交到夫君手中。
王瑾仪指着桥侧的墨色大理石碑:
“虫虫,都是虫虫。”
父亲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在哪里呀?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