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船?”正在干活的男人停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睛一挑:“我们这是货轮,轻易可不会让外人进来。”

轻易不让,不轻易说不定就让了。

挽月寄人篱下察言观色多年,立刻就听懂了这人的话里话。

她把脖子上还没带热乎的那小金牌子往下一摘:“这个做我的路费,够不够?”

男人眯眼凑近了一看,立刻露出笑脸,殷勤起来:“算你今天运气好,船上恰好还有一个空位。”

挽月在他的指引下上了货轮,进入船厢,密不透风的船板把她四周包围起来,她频率不稳的心脏才算是些微定了定。

此时就算是贺宗明来找,哪怕他就出现在码头,也肯定找不见她了!

挽月舒服地找了个角落一缩,安静地等着货轮启动。

挽月上船时,船舱里的货物只搬运了不到三分之一,外面还有牛车在源源不断的把货运上来。

工人们搬一会儿歇一会儿,就又浪费了不少时间,转眼天色从一片大亮变成了灰扑扑的暗淡。

晚上的时候,又忽的起了一阵风。

有经验的老船工看了一眼,皱眉道:“糟了,估计今晚要下大雨。”

他随着货轮出海已经不下百次,说的话很得人信服。

让他们运货的老板当即决定,今天晚上先不出船了,等明天天气好了再说。

船工们一听还能休息一个晚上,全都是兴高采烈。

唯独最初拿了挽月金子的人,悄悄上了一趟船,对挽月道:“外面起了大风大雨,这船今天晚上不能出海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另想办法吧。”

他把挽月的那小金子又递回了她的面前。

挽月却没接,船舱里又热又闷,但她却反而觉得比外面的空气更有安全感。

“没关系,不就是一晚上,我可以等。”

船工听她这么说,便没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