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这位碧月秋光松纹剑的前剑主因妖物美色耽误前程献身亏损精元,不禁唏嘘不已。
他曾观杜秀才其面相不该是那短命鬼的,可命理之外还有人情呐。
这令一向“自傲”的明心道长略微失神几息。
师尊说的对,休要以为自己望气术有成兼卜算助益就小觑天下人,总觉得自己算筹在握。
如今一位被蛇妖所害的书生给他上了一堂世事无常的大课。
麻子静静地看着躺尸的杜秀才久久不语,明心道长同左右摆了摆手,静悄悄地离开了。
牧之越是这般安静,董子逸和邓台明越自责愧疚。
悔不该听杜秀才的话去翻阅他收集的几本孤本,杜秀才言道即使卖剑都舍不得卖孤本的好书就藏在某处,两人听之一时心起使得他落了单,寻了短见。
最终还是让客栈掌柜的托人报了官,请了仵作。
镇衙听闻是码头处那艘巨舰下来的贵人有报案,还是命案,吓得心颤颤,头一次官差使几钱银子从客栈小厮口中得知死者是一位贵人在镇上遇见的故友。
“不是贵人就好,不是贵人就好。”
镇衙里知晓巨舰底细的几位心里长叹吁气,还好还好,死的不是贵人就好啊,额,不对,快请老金头,他那徒弟出手本官不放心。
到底是令官想的周到,即使老金头的徒弟在镇衙里干了十几年,只要他师父在,那些个官老爷还是不放心,令官的提议让身边俩老吏连连点头。
仵作要用老的,放心。
。。。
“老先生如何?”
守在杜秀才身旁的是高欣德高文彦,而麻子神态不好,已不适合待人,孤坐在茶桌前眼神游移,神思不属。
“如何当得贵人抬举,唤小老儿金老汉就成。”
在三河镇镇衙熬了四十多年的仵作老金头早退山养老咯。
干这行当的少有善终的,经手的尸体多了难免恶气侵体,不是寿短就是恶病缠身,老金头便是为数不多的一位活到六十岁还身体康健的,再说有调教好的徒弟在衙门顶门面,平日里没他啥事儿,该遛弯儿该养花儿,除非遇到太过棘手的案子才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