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他作息全乱,全靠陈明修盯着。
午餐摆上,厉闻舟看了一眼,只勉强动了几筷子就让陈明修撤下去,他没胃口吃。
陈明修说:“三爷,就当是为了喻浅小姐再吃一些,你想,如果喻浅小姐回来,看到你这副样子,她肯定都认不出你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几个字触动了厉闻舟,他沉默几秒后,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最近老爷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厉闻舟边吃边问。
陈明修说:“老爷子整天闭门不出,听佣人说,屋里传出过哭声和咒骂声。”
厉闻舟:“他大概在咒,怎么死的不是我。”
陈明修则认为:“老爷子或许是在咒骂自己,这些年对二爷太过溺爱纵容,才会酿成这场悲剧。”
厉闻舟目光一瞬间变得格外冷厉。
陈明修自知说错话,讪讪闭嘴,怎么就忘了悲剧两个字不适合现在提。
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汇报,陈明修赶紧岔开话,“三爷,二老他们已经不在白市,小院里留了一封信,说是回江市小镇住,我立即派人去查过,江市小镇的屋子还是空的,二老根本没有回去。”
厉闻舟拿筷子的手一顿:“除了喻浅,二老之前还跟谁接触过?”
陈明修:“我已经查过,二老一直待在小院,没有跟外界有过多接触,事发之前喻浅小姐一直陪在他们身边,也带二夫人回去过,一起待的时间也很长。”
“柳晚敏?”
“是,二夫人没进厉家之前,是二老的儿媳妇,自打进厉家之后,便断了跟那边的所有联系,这次应该是听说喻浅小姐把二老接过来,所以过去看了看二老。”
厉闻舟把筷子撂一边:“柳晚敏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没有。”
陈明修说到这儿,就忍不住不啧了声,“说来也奇怪,坠海的是二爷跟喻浅小姐,都是跟二夫人纽带最亲近的人,可事发之后,二夫人不吵不闹,也不过问,作息日常跟之前一样,前天还有心情出门做了美甲,整个厉家上下只有她跟没事人一样。”
越是正常,看起来就越是不正常。
所以陈明修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二夫人……”
“她还没这个能耐。”
厉闻舟起身往外面走。
陈明修亦步跟上:“可二夫人种种表现也太反常,丈夫女儿罹……失踪,她每天不闻不问,还有心情去做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