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厉闻舟的脸色比喻浅还难看,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医院里走,医生查看了喻浅咽喉的情况,皱起眉头说,“怎么都这么严重了才来医院?”
没人回答。
医生只好看向抱着病人的那个男人,沉默的气场实在太慑人,没法再问,只得先安排挂水消炎。
很快,喻浅住进了病房。
坚持到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已经疲惫到极点,睡之前她紧紧拉着厉闻舟的袖口,恳请他,“三叔,把爷爷奶奶安顿好。”
如果不是她糟糕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已经先去接二老,亲眼看到他们才安心。
厉闻舟脸色铁青:“先顾好你自己。”
喻浅不肯松开他的袖口:“三叔……”
“你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厉闻舟直接抽回手,语气冷冷的,“你只有顾好自己,我才会顾好你在乎的人。”
他是真的生气了。
气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气她一再冲动,气她不听话……
喻浅不敢再吱声,默默侧了侧身,面向另一边。
厉闻舟手搁腰上,在床边站了会儿,直到听到喻浅均匀的呼吸声,他脸色才稍微好转。
不知道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还是她身心都太疲惫,挂上水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还做了一个梦。
但梦里没有一帧画面是清晰的,大多时候都在晃来晃去,而她处在黑暗里的角落里,被颠来滚去。
那好像是一辆车,后备箱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包括她。
她无法说话,连细微的哭泣声也被淹没在颠簸的道路里,直到她越来越虚弱,眼睛快睁不开。
她好像要死了。
‘叱’的一声,颠簸的路段结束,车子停了下来。
随着后备箱打开,光照射进来,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模糊,怎么也听不清。
过了会儿,她才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又像垃圾一样被扔到地上,这地面不平整,她磕痛了手脚也没吱一声。
有人说:“是不是死了?”
有人接话:“哪那么容易死,我看看……这不是还有气吗?”
有人说:“那就把她扔这?”
有人接话:“就这吧,这么远,谁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