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还是没有信心,“但扛不住我是个植物杀手啊。”连仙人掌都能养废的人。
“有我呢。”靠谱的桑医生自觉认领了日常养护绣球的任务。
盛恬觉得行,忍不住憧憬:
“我已经开始期待它们开爆盆了。”
桑衔枝一听就笑了,“盛老师对我是不是过于盲目相信了?”
虽说他有信心让这两盆绣球活着,但却无法保证它们以什么姿态活着,开爆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盛恬见不得无所不能的桑医生这么没自信,便用没有沾土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
“没有,我这是正常判断。”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初晚风吹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草香,隐约能听见楼下还是其他楼层传来的声音——有小孩的哭闹也有欢声笑语,是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整理好阳台后,桑衔枝把纸箱折叠起来,准备下楼放在门口,出门顺便扔。
临走前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给绣球浇水的盛恬说:
“周日我有一天假,要回一中看看吗?”
浇水声戛然而止,盛恬怔然——高考后她就没再回学校了。
其实c城一中离小区并不远,从旭文小区去宠物救助站有两条路线,有一条会经过一中,但她每次都会选择另外一条路,即便那一条更近更省时。
似乎需要用这种方式去暂时忘记自己桀骜不驯的年少,忘记自己从高处坠落跌得头破血流的曾经——她最耀眼与最灰暗的时期都在高中。
但其实十年过去了,那些不甘与痛苦已经在时间流逝中被冲淡,再提及并不会像当年那样痛不欲生,顶多就是被针扎了一下的程度。
这是她遭遇绑架之后心态最大的变化——很多以前觉得过不去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是在跟自己较劲。
付医生也建议她主动积极去面对,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