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年初一这一天,这么漫长的吗?
起身给崽崽的猫碗里倒了猫粮,然后才去厨房,打开冰箱看着满满当当的食材却没什么胃口,打算随便煮碗面填肚子。
刚煮好就看到桑衔枝和魏岚发过来问她吃晚饭了没有的消息,盛恬一一回过,然后硬着头皮将面吃完,洗了碗她就有些熬不住了。
昨晚折腾了大半宿,还发了烧,虽然后来退了,但却没睡着,又想着趁桑衔枝没睡醒离开,后半夜基本也没睡。
本想回到住处补个觉,但刚要睡着就接到警方的电话,于是没睡成。
从市局回来后做了午饭,吃完打开手机发了条微博,没想到会引发读者和水军混战,还发现了有人跟踪偷拍她。
简单洗漱过后,不到10点盛恬就上了床。
眼皮已经在打架,但脑子却很清醒,于是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那张照片。
拍那张照片的人跟了她多久?现在还蹲守在她住处周围吗?是否在时刻监视着她?
盛恬睁开眼看着拉紧实的窗帘,然后翻了个身,裹紧被子。
她不喜欢被人关注,被人盯着,或者说,现在不喜欢。
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会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藏,可是无处不在的视线则会让她无所遁形,因而感到不安、恐慌、焦虑……
她明明已经尽可能地躲着了,为什么还是躲不过?
那些人,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她只想默默无闻地活着而已,为什么连这一点,都没法做到呢?
剔透的泪珠滑过脸颊,又浸没入枕头。
胡思乱想间,她的意识渐渐涣散,进入睡梦中。
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二的初夏时节,还是在人工湖旁,还是在假山边,她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回首,逆着光却看到一个高瘦的俊朗少年,双眼黝黑明亮。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手稿一角递到她跟前,“是你落下的吗?”
盛恬下意识看过去,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纸张上,斑斑点点……
少年人清明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如同不小心被碰到的钢琴低音键,余音久久在她心中回荡,无法平静。
加速的心跳声吵得她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好急急抬头,然后就撞进入了一片星辰之中。
少年人眉眼弯了起来,眼眸里的星星就都亮了,“……我叫桑衔枝。”
盛恬听见他说,浅色的眼眸微微扩张。
原来桑医生鼻尖,有一个痣啊。
接下来几天,魏岚在小群里提了几次要聚餐,但都没有约成,不是人民公仆程副队需要维护公共安全,就是白衣天使桑医生需要“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