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拿出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先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平稳,然后才开口问:
“盛恬是你吗?”
意料之内,没有得到回应。
但他有足够的耐心,他轻声呼唤着,“盛恬?我是桑衔枝。”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崽崽也在吗?外面冷不冷?盛恬?听得到吗?我是桑衔枝……”
他不厌其烦地说着话,终于得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
“桑,桑医生?”
窗户下面的盛恬蜷在角落里,大且圆的瞳孔里没有焦点,夜里的冷风吹得她脸色煞白,可是她却无知无觉一般,只是本能地护着怀里的崽崽,瑟瑟发抖。
事实上,她确实在寒风里冻得失去了感知,就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她甚至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一直在各种令人惊恐的场景中切换,一会儿是半夜被催命的拍门声惊醒,还没清醒过来,又陷入了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围堵的情景中……
可无论场合怎么变,那些污言秽语和辱骂却从未变过,一直在耳边响起,阴魂不散!
“啊——”尖叫过后,是片刻的安宁。
恍惚间,盛恬听到了一道有力且平稳的声音,低沉但很温柔,没有攻击力却直达心底,是她喜欢的声音。
“桑医生……”
那道嗓音透着些许惊喜,“对,是我。”而且还能赶走那些可怕的声音,“你现在就在窗边对吗?”
盛恬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将所有注意地放在对方的声线上,然后听见他说:
“手机就在旁边对不对?”
她眨了眨失焦的眼眸,跟着重复,“手机…….”
好听的声音循循善诱,跟她说:
“对,手机在震动。”
盛恬后知后觉地低头,视线逐渐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聚焦。
“是我给你打电话,接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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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她也看清了屏幕上“桑医生”,然后在对方柔声指引下,点下了绿色跳动的图标,把手机放到耳边。
桑衔枝见电话接通,听到盛恬的呼吸声,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然后一边对着话筒说话,一边转身往楼下去。
“盛恬,没事的,我现在过去找你,警察也到了,你别挂电话,听我说……”
他一边轻声安抚着电话另外一头的盛恬,一边脚步不停出了门,下楼,然后准备进2梯楼道,但被民警拦下了。
没等他说明情况,就听见身后有人惊诧道:
“衔枝?”
他偏头看到是程煦。
“你怎么也在?”程煦问了一声,又对守住楼道门口的点头同事说,“我朋友,心理医生。”
民警闻言也没再拦着。
桑衔枝捂住话筒,直截了当地对程煦说:
“报案人是盛恬,我跟你们上去!”
程煦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哦,好!”两人便一起上了楼。
本来这事不归刑侦管,程煦是正好路过,见市局的警车便跟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刚刚只听了一耳朵,说有人报警邻居半夜性骚扰,具体是什么人报警,住哪一单元,他还没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