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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出事住宅楼只隔了两栋楼的救助站前厅里。
倩姨听着外头仍旧热闹的动静,事情应该还没有得到解决。
她将目光放在又蹲在盯上摸着金毛脑袋却心不在焉的盛恬身上,心念一转,出声问她:
“小衔是心理专家啊?”
盛恬手上的动作一顿,“心理医生。”
倩姨闻言点头,感慨地说:
“救死扶伤,蛮好的。”
心理疾病也能致命,若能治好一个人的心病或心伤,确实与救命也无异了。
只是倩姨的“蛮好”,似乎意有所指。
盛恬心里打鼓,担心她下一句就要说出撮合他们俩的话,想了想还是开口:
“倩姨……”我还是先回去吧。
然而还没将后半句说出来,就被火眼金睛的倩姨识破,她板起脸认真道:
“哪都不许去,我答应了小衔把你留住的,待会儿他回来问我要人我上哪找去?”
怎么说得自己和他好像有什么亲密关系似的?盛恬心想,自己和他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哦,现在还多了一层同在宠物救助站当义工的身份。
“不是您想的那样。”
倩姨以为她是不想和桑衔枝扯上关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怎么?就因为小衔是心理医生?”
说起这个,盛恬有预感倩姨又要苦口婆心地劝她,赶紧转移话题:
“哎呀,倩姨,时候不早了,您赶紧去洗漱休息。”
虽然知道倩姨是担心她关心她,但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见倩姨皱起眉头,她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走,等桑医生来。待会灯我来关,您放心睡吧。”
她都这么保证了,倩姨也没再坚持,人老了熬不了太晚,就先回楼上休息了。
前厅只剩下盛恬和看家的金毛,没有别人在,盛恬坐在椅子上,任由思绪飘远——
刚刚程煦与桑衔枝看起来很熟稔,那程煦跟他提过自己么?
市局刑侦支队的正队是曾经负责调查她父亲案子的警官,是程煦的师父。
他曾经劝盛恬放下——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可以寻求心理开导,不要活在过去。
可是过去也是她人生不可磨灭的部分,父亲曾是她的大树,是她最敬仰的人,她没办法稀里糊涂地活着。
那么,桑衔枝会是从程煦那里知道她在宠物救助站做义工的吗?
他接近自己,是不是受了谁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