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混蛋,能用到老夫的时候,一口一个老人家,满脸的恭敬,哦,等用不到老夫的时候,就左一个糟老头,右一个赖账翁?”算命老头见凑到自己身旁的吴忠贤,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吴忠贤神情不变,非常淡然地说道:“老人家话可不能说这么说,这一路上吃穿用度不也是小子我供给您老人的吗。”
“您这么说可就有点没良心了...”吴忠贤冲老头眨了眨眼。
“嘿嘿,小子跟随您老已有数月之久,说来也是惭愧,小子还未请教过您的名号。”吴忠贤目光一转,随即将话反着说,将事实说成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跟随他老人家。
吴忠贤又岂不会不知,这老头心中最为挂念的就是行车旅途所欠下的金银,吴忠贤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是行弟子之礼,相当于是跟随老者身旁的弟子,这天底下哪有弟子跟师父身旁学习聆听教诲,反过来还朝师父要的钱的道理?如此一来,老头在吴忠贤那欠下的账单都一笔勾销了。
事实上,吴忠贤压根也没打算要朝老头要这笔钱,有些事情双方心中都明白,吴忠贤之前那些话,说到底也只是聊天打趣的逗笑话,但要是以此为由借机生事,那就是给脸不要了。
算命老头先是白了一眼吴忠贤,真心觉得这小子鬼精,这小子虽看不穿他究竟何方神圣,但打一开始这小子就认定他绝非等闲之辈,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过分恭维,有时还拿他寻开心,但说到底也是一路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二人相处甚欢。
老头也通过这段是时间的观察,也摸清吴忠贤的秉性,后者心气高且不畏强权,不随波逐流,那份玩世不恭的心气,倒是和老头有几分意气相投。
算命老头心道也罢,反正收一个徒弟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随即便缓缓开口说道:“老夫终年云游四海,那些人给老夫起过许许多多的名号,但这普天之下真正知道老夫名讳的人少之又少。”
“也罢,你小子倒也是有趣之人,告诉你无妨。”算命老头伸手捻着胡须,沉声说道:
“至言去言,至圣无为。
苍天无常道,唤我列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