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祈在宣纸上勾画了好一会。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嗓音有些微凉:“吩咐下去,扣押那两个头目的家人,逼他们交出花名册。不交,全处死。”
屋内几人闻言,各自对视了一眼。
王爷在此之前,从未下过这种命令。
但想到那两个头目跟着顾景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不知残害了多少大昇的孩童。
他们的家人自是知情的,或许还是助纣为虐的一份子。
这种人,皆死有余辜。
严岑律想起身,被褚君祈阻止。
“阿律,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好生在驿馆休养,此事交给墨行负责。”
墨行上前一步:“属下领命。”
严岑律虽想亲自前去将顾景大卸八块,以报险些丧命之仇。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跑去,无疑是去送死,还有可能会打乱整个计划。
褚君祈将宣纸上写着的两个头目及他们的家人划去。
“花名册到手后,找两个身形相似之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以他们的身份与顾景联系。后续之事就按原商定的计划进行。秋闱一结束,收网。”
“是。”
几人又商定了每个环节如若出差错的应对之法,此事关系到了太多无辜的孩子,不得不慎之又慎。
两个时辰过后,褚君祈留了严岑律在房里休息,带着墨行墨止离开。
严岑勋交代了小厮几句,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朝堂之上,各世家之间关联甚广,牵一处动全身。
要想将一州刺史和一位世袭侯爷拉下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私设兵器坊和残害大昇无数孩童这两条,足够让他们诛连九族。
越王要想脱身,必得忍痛卸下自己的左膀右臂。
但是,平阳侯府那边……
怕是有些难啊。
张府。
明明不是自己考试,可宋清泞却焦躁的一夜没睡。
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高考前夜,当时她也是这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高考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那是她脱离原生家庭,离开宋军和沈桃如的最好方式。
虽然她的学习成绩一向不错,但她还是担心自己会考不上,担心自己走不出那个从未让她感觉过幸福和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