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眼角沁出来的泪,嗓音苍凉。
“老夫活了一把年纪,竟没有宋娘子看的明白。因自己的执拗不懂变通,这才害得爹娘妻子皆死于非命。”
“张伯伯节哀,逝者如斯,生者已矣。往后最重要的是确保容妹妹的安全。他们还指望您赚更多的银子,不会朝您下毒手。可他们却不知道容妹妹的能力,多半会同之前一样,伤她逼您就犯。所以,或许真的可以转变一下思路,当一个给权贵做事的掌权人,说不定更适合您。”
张善山似恍然大悟般,猛地起身:“今日听宋娘子所言,茅塞顿开。”他朝宋清泞弯九十度腰鞠礼。
宋清泞吓得赶紧往旁边弹跳,她担心自己会折寿。
然而没想到她这匆忙一跳,竟然重重的踩了旁边莫北江一脚,还不小心蹭到了他还没好的手臂。
“嘶……”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清泞手忙脚乱的帮他检查伤口。
她感觉自己可能是莫北江的克星,他这手好不容易好了些,被她这么一蹭又见血了。
张淑容也很着急,忙吩咐道:“环香,快去请大夫。”
等大夫过来,重新帮莫北江上了药,又嘱咐以后不可再碰到,不然这伤口永远好不了。
宋清泞朝大夫道谢,几人又说了一番话,眼见天色已经不早,他们一行人与张家父女告辞。
这么一会的功夫,张善山又吩咐管事去拿了不少好药材,给他们放上了马车。
然后,他又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宣纸递给宋清泞:“宋娘子,我在云州贡院旁有一座宅子,宣纸上写了地址。你们此行去云州,住在那宅子里极其合适。昨夜我已经给看护宅子的管家去了信,他会好好招待你们。”
宋清泞扶额,张伯伯实在是太热情了,这番好意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宋姐姐,你可不能拒绝。在秋闱期间,云州城内的客栈皆爆满,很多人都已经谴仆人或是通关系在好几个月前就定好的客栈。你们此番前去,不一定能订到房间,就算订到了,也会是离贡院远且环境差的那种。我们那座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暂且住里面再合适不过,这样也能更好的帮助几位公子应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