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站起来,向那两桌客人鞠了一躬:“两桌的朋友,如果不介意,我愿意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酒兴。”
两桌的客人大多是年轻人,听李博这么说,便齐声叫好,热烈鼓掌起来。
李博笑了:“大家这么捧场,掌声震天,搞得我好有压力啊。我很久不操弦弄曲了,手艺生疏,你们千万别笑话。好,下面这支彩云追月,献给大家。”
李博说完,特意看了眼花熇嫣,那一眼里的温柔,如纯蜜般的甘甜与粘连。
李博手指一动,琴音缓缓流出。初时曲调舒缓,如片片闲云,悠然舒卷,来来往往,任意东西。渐渐有了变化,风起青萍,雷动青龙,云有来处,雨有落处;风且住,云行雨施,泉水叮咚…
一听入魂!这词还形容不透王茜云此际的心情。她心中百感交集,自从丈夫过世后,这把琴再也没响起动人的旋律了。她有欢喜,有惆怅,有追寻,有迷茫,有叹息,有享受,点点滴滴,如负重的云落下的雨,如石缝里润出的碧泉,汇成小溪涓涓。
李博手指轻揉慢挑,琴调升高。如劲风吹散云层,露出湛蓝的天空,皎皎的明月。云随风动,月舞长空。彩云之下,清月时明时晦;彩云之上,月如温玉,不染尘埃。
听到后来,王茜云彷佛化作那孤寂的明月,轻声对其下的彩云吟诵着仓央嘉措的名句: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一曲奏罢,满堂寂然无声,过了五六分钟,才响起了掌声、口哨和叫好声。
王茜云给李博斟满酒:“精妙精妙,我许久没有听到这么动听的琴声了。李哥是高人,深藏不露啊。”
李博说:“茜云姐,都是你这把琴好。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把十分古旧的二胡,音色竟然这么好。琴音的好坏,全在蟒皮上,这块蟒皮定是不同寻常。”
李博仔细端详着蟒皮,忍不住夸赞:“好皮,好皮啊。这皮有钱没处买,无价之宝。我就说嘛,我自觉今天超水平发挥,原来是得了神兵利器的加持啊。哈哈哈哈”
“熇嫣,师兄我的琴艺如何?”
花熇嫣的脸嫣红一片,她把眼前的红酒杯一推,醉态萌萌:“师兄,你,还有,多少才艺,是藏着的?我不会夸人,也不懂琴。你看,看看,这第二杯酒,我听着你的演奏,不知不觉中,喝光了。师兄,咱们,请西云姐,演、演奏、奏一曲吧。”
“我只会听,不会拉琴。”
花熇嫣说:“会,西云姐,你肯定会,你就拉一曲吧。”
王茜云笑着说:“我真不会啊,哎,光喝酒了,你们尝尝我做的四海羹!”
她拿起小碗,盛了一碗四海羹,先递给李博,然后又盛了一碗,递给花熇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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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熇嫣觉着头昏沉沉的,醉意越来越重,她担心自己失态,就站起来说:“我醉了,先回房间躺一会。”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要走,李博说:“喝点四海羹啊,茜云姐,亲手给你盛的。”
“你喝,你替我喝,我胃里翻腾,要吐,再喝!”
花熇嫣晃晃悠悠向外走,李博赶紧扶着她。
花熇嫣脚下乱晃,手晃得更快,她一把推开李博:“哈哈哈哈,好酒,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师兄,我能走路,你别扶我,你喝去。”
李博哪里肯听,半扶半架着花熇嫣,歪歪扭扭,一路歪斜,回到了揽月。
一路上,花熇嫣酒意上涌,边走边说,不过,絮絮叨叨地,李博也听不清楚她说的啥内容。
把花熇嫣扶上床后,他要帮熇嫣脱衣服。而熇嫣双眼紧闭,已经睡去,但两手紧扣衣裙,李博,双手用了几次力,没有掰开。
李博拍拍她的手,笑了:“熇嫣,我的宝贝师妹,好好睡觉觉哈。你睡安稳了,我好去办事。”
他拿过一床毛毯,轻轻为熇嫣盖好,在花熇嫣嘴上亲吻了一下后,他转身出门,回到了花间餐厅。
那两桌子房客走了,餐厅里只剩下王茜云,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里抚摸着那把二胡。
“琴是用来演奏的,不是摸的。”
“两年多了,这把琴今天终于发声了,而且还是那一首曲子。李哥,谢谢你。”
李博一笑:“你的天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