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把人送到屋外才退了下去。
秦未央推门而入。
屋里静悄悄的,男人微微闭着眼,倚在软榻上,旁边案几上放着一盘残棋。
秦未央缓步走到软榻另一旁坐下,捏起黑棋落下,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让男人陡然睁开眼。
“来了。”
他嗓音低沉沙哑。
“宫大人这是明知故问?”秦未央微微掀眸看向宫奚知,两人目光正好对上。
秦未央身穿青色襦裙,面色苍白,看上去又瘦了一圈,细腰盈盈可握。
“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书没把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宫奚知只知秦未央出事了,并未弄清事情原委。
秦未央微微垂眸,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亏空的三十万终究是个隐患,倘若宫奚知不开口,恐怕那一家子肯定会想方设法从她手里抢过去。
父兄如今都不在身边,他们根本不会顾及那么多。
想到这里,秦未央心头一横,伸出素白手指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求宫大人为我做主。”
她贝齿轻咬着唇瓣,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透着几分惶惶无助。
宫奚知把秦未央面上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他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成拳头了,面上依旧神色淡漠。
“本官可以为你做主。”
宫奚知过了好一会才轻启薄唇。
秦未央心头一喜,有他开口,那三十万肯定能得以保全。
可下一刻,宫奚知话锋一转,“由我去向皇上为你请一道和离圣旨。”
“宫大人说笑了,我既已经嫁了过去,哪里有那么容易脱身。”
秦未央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微微垂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心思。
她不肯和离当然是因为还没大仇得报。
倘若就这么和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那一家子。
上一辈子,她一家子的血海深仇,她务必要亲自讨回来。
宫奚知面色阴沉,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深深的阴霾,颇有几分风雨欲来之势。
秦未央这话分明就是借口。
有他在,她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和离之后照样能衣食无忧,
果然,她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家里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