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希尔斯解除了干戈尔的一身束缚,手脚和脖子重获自由的干戈尔却得到了要准备去接受审判的消息。
“卡蕾叶琳娜-安里士女士的口头请柬,之后会有一队骑士专门押送你到帝都。”希尔斯尽可能用平常的语气对干戈尔道,看着干戈尔一副老态龙钟的疲惫样子,这让希尔斯才反应过来,干戈尔已经是一名快要七十岁的老人了。
“是嘛......我接受,对于安里士来说,我已经是一位不可被原谅的重罪之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来?”干戈尔用浑浊发黄的双眼看着希尔斯问道。
希尔斯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怒意。
“他们......会在大森林外的城镇停留等候,在此之前,你会跟着斯巴鲁他们同行。”希尔斯发觉自己有些难以保持陈述的语气“赫卡西娜已经和我联系好了,她会派她最信任的骑士前来,你不用担心......”
“遵命,希尔斯殿下。”干戈尔一如既往的向希尔斯行君臣之礼,遵从她的一切指示。
由于干戈尔要跟随斯巴鲁一行同行,为了保险起见,希尔斯必须给干戈尔戴上一副手铐。干戈尔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半跪在希尔斯面前,低着头闭着眼,以罪人的姿态接受了希尔斯的上刑,在干戈尔感觉自己的一双手腕被金属的冰冷包围的一刹那,一滴带着温热的水滴落在自己的额头并滑过鼻尖,接着,希尔斯的双手捧住了干戈尔苍老粗糙的脸,干戈尔睁开眼望着希尔斯,她笑着却又哭着。
“殿下?”干戈尔沙哑浑浊的声音带着悲凄。
“对不起,干戈尔......伯父......”希尔斯哽咽着埋头抱住了干戈尔,她明白一直以来,是自己对不起干戈尔和逝去的罗米奥斯;是菲利克斯对不起忠诚的艾里克索姆“我要告诉卡蕾叶琳娜您没有任何罪过,您是菲利克斯和安里士共同的功勋......”
由于戴着手铐,干戈尔只能用双臂圈住希尔斯才算抱住了她,这个同样被他从小带到大的女孩无疑也被他注入了女儿般的感情,哪怕他已经是个老人,他仍然清晰的记得自己身边所有孩子陪伴他度过的点滴,从希尔斯十岁开始,这是干戈尔第一次见她哭泣。
“好了,孩子,从今往后,你应该更加坚强些了。”对于哭泣的希尔斯,干戈尔只有安慰和嘱咐“记住,孩子,无论是你还是我,是统御战场的将军还是精于人心的政治家,甚至是一位君主,我们都是一样的......”
希尔斯停止了抽泣,带着清泪面向干戈尔,听取他对自己最后的谏言。
“我们是否有罪,这一点我们无权为自己评判,我们只有以肩扛着一个国家的担子负重前行,而真正有权给予我们功名或者罪名的,只有......”
说到这,干戈尔犹豫了一下,停顿的三秒内他似乎有所思索,最后他以“历史”一词结束了他这段话语。
希尔斯觉察出了些什么,但并不打算追问,毕竟这样一段话对她已经是最好的嘱咐了。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赫卡西娜的,也不瞒您说,我们三个一直相处很好......”最后的时刻,希尔斯也要让干戈尔放下最后的牵挂。
“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至少在对待家人和朋友方面,她能表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干戈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走吧。”
平静且坚定,干戈尔戴着手铐一步步的走向门外,在希尔斯的指引下,踏上了面对命运的最后一段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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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团黑影在众人的视野中逐渐清晰放大,帕尔苏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样子让众人颇为疑惑。
“我不知道她还会骑马耶!”斯巴鲁还带着点诙谐轻松的强调说道。
“笨蛋,快去帮忙!”刚刚苏醒不久的陵卡打了一下斯巴鲁的脑袋,她早就看出来帕尔苏状态并不好,帕尔苏压根控制不住这匹烈马。斯巴鲁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斯巴鲁一步走向前,想凭着自己这一身铠甲,直接正面把马头强行抱住。
斯巴鲁的此举动或许在马的眼里被当做了一种挑衅,于是黑亮的烈马毫不客气的冲撞斯巴鲁的胸甲,剧烈的冲击震动导致帕尔苏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结实的摔在地上,其他人赶忙去帮助帕尔苏,现在帕尔苏全身上下稍微一动就痛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