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呀,嫂子?”傅长卿把脚一放,停下车子,扭头瞅见李嫂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车子往回倒了倒。
“哎呀,是这么回事儿,傅院长。
情况是这样的,我那小叔子今年 22 岁啦,他打小体质就弱,家里人都不太想照顾他,我男人呢,又是个心软的人……”
李嫂子把小叔子的身体状况一股脑儿都告诉了傅长卿,声音还带着点儿哭腔。
眼巴巴地瞅着眼前的神医,心里直犯嘀咕。
她那小叔子的脑子哟……
“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瞧瞧他,看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等他好了,我们想给他找个媳妇,让他也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好好过日子。
小叔子他知道自己会拖累我们,好几次都想寻死,最后都被家里的三个孩子发现,给救了回来。
都说长嫂如母,我求求你帮帮我们,救救他行不?”
傅长卿刚要开口,李嫂子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拿起袖子擦了擦,作势就要下跪。
这可把傅长卿吓了一跳,他赶忙停下车子,伸手扶住要下跪的李嫂子。
无奈地说:“我又没说不给他看,嫂子,您急啥呀。”
“哎呀,嫂子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回去找你铁哥,我们带着钢子去你家,好让你给看看。”
“太好了,嫂子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我家那苦命的小叔子的,傅院长呀,以后你就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啦。”
李嫂子又哭又笑,转身像一阵风似的朝筒子楼的方向奔去。
根本不给傅长卿说话的机会,跑得那叫一个快,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傅长卿蹬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这会儿时间还早,晚点回家也没关系,不如去嫂子家瞅瞅病人到底啥情况。
从干部大院到筒子楼,路程不远,就隔着一堵围墙,蹬着自行车穿过一扇铁门,就到啦。
李嫂子正准备抬脚迈上楼梯,听到停车的声音,回头一看,惊讶得嘴巴都张成了“O”型。
“嫂子,我下班得早,就过来看看,看完再走。”傅长卿锁好车,拔出钥匙塞进口袋,提着车头的药箱走了过来。
他现在每天上班都带着药箱做幌子,还有肩上挎着的军绿色包包。
包里装着文件和重要病人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