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给你这具莱茵生命实验体的身体,而是让你穿越到了一个切城贫民窟感染者居民的身体上,你会怎么做?这个世界会怎么对你?”
“你是一个对‘回家’有着执念的年轻人,同时也是一个内心丧到爆炸的可怜人。在切城贫民窟你碰不见邢一凰、拉斐尔这两位让你重新感受到温度的姑娘,你只能一日复一日的去忍受那些白眼和骂声,小心翼翼的在贫民窟里生活着,一块面包都会当成宝贝藏起来,因为你害怕那些跟你一样饥肠辘辘的人来抢走他。”
“这种环境下你很大概率会再一次选择自杀,用这个最消极的方式去逃避问题,就像你上一世所做的一样。但如果‘回家’的执念足够深,你就能坚持下来,只不过身体和内心都变了质。”
“不用怀疑,你一定会加入整合运动,或者以卧底的身份加入罗德岛去听阿米娅那充满理想主义风格的空话。在现实面前,再美好的理想也是不堪一击的。”
“拯救世界有很多种方式,比如消灭天灾消灭矿石病,比如毁灭人类重启文明。那个时候你应该会跟塔露拉一样理想着建立起一个只有感染者的国家,没有普通人对你们的压迫,也不会有人去抢你的面包。你可以毫不顾虑的走在街道上,去任何一家你想去的店里购买东西,因为大家都是感染者,所以没有歧视的存在。”
“一个属于感染者的乌托邦。”
“听起来也不是很糟。”
瓦伦丁轻笑一声。
“当然,甚至可以说非常好。”
“在地球上,有很多人在想象着穿越到泰拉世界要去做什么,想要帮助罗德岛去建立起一个美好的世界,或者加入整合去改变塔露拉的思想让她改邪归正,再或者彻底地变成混乱邪恶利用外挂代理的能力帮助塔露拉完成她的梦想。”
“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成为主角,世界的中心。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当他们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贫民窟里低贱的不能再低贱的矿石病感染者,被现实一拳一拳的打在脸上消磨掉那实现美好世界梦想的热情,系统的能力需要源石去换但根本没有获得源石的渠道的时候会做什么?”
“大概也会变成一名这样的整合运动士兵吧,只不过灵魂跟其他人不一样而已。比普通人更渴望活下去,哪怕击穿底线,哪怕杀人……因为他们的人生已经足够糟糕,不会再坏了。”
“黑暗的环境让她变成了这幅模样,让所有的整合运动士兵变成了这副模样。”
瓦伦丁看着那副扭曲的脸庞,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说的我都想离开罗德岛去帮助托洛茨基建设социали3м了。”
“确实。”角徵羽点点头。
“这个世界腐朽的太久了,根基已经腐烂不堪摇摇欲坠,要不是矿石病和天灾这个人类公敌还在世界上存在着,估计赤色的火焰早已席卷全球。”
“但是现在么,就算你去帮助他也没啥太大用,赶紧帮助罗德岛把矿石病解决了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别忘你曾经跟托洛茨基说过的东西,在没解决矿石病感染的问题之前,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罪恶的制度都不会被推翻。”
“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危险还没解决,能有多少人能够顶着压力去联合起来对付上层建筑的敌人?而且,虽然你嘴上说着要去帮忙,但身体不还是实诚得很?放得下打五折的矿石病抑制剂么?放得下那俩姑娘的温柔乡么?吃得了那种苦么?”
虽然说的很难听,但是确实是实话。现在社会上有多少年轻人能有中国近代史上那些年轻的共产党人所拥有的如钢铁般坚韧不拔的意志?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看他们追的明星就知道了。
“所以,年轻人好好工作,别做梦了。”
角徵羽把金色的锁链放在瓦伦丁的手心中,帮他合上了手指。
“也不用去想那些奇怪的事,这些人想杀你,你就该干掉他们。战场上仁慈带来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死神的宣告,没有多少人会跟你一样对敌人心软的。”
“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跑刀仔。”
就跟中邪了似的,瓦伦丁突然表情呆滞冒出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语,然后晃了晃脑袋,一脸懵比的看着面前的角徵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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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怎么了?”
他挠了挠头,红色的眼睛瞪得跟兔子一样大,从眼神中蹦出无数个小问号。
“……或许我该向上级报告一下,也许始源宇宙真的只是另一个位面的存在虚拟出来的。”
角徵羽嘴角抽了抽,连个道别都没有直接撤走了精神空间投影,留下了仍然在向外喷发着小问号的瓦伦丁留在原地。
“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