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他们当初确实是敢怒不敢言的,如今恶人被处置,她们才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乡亲们,现在是新社会,是法治社会,不管什么人犯了罪,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不能动用私刑啊,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吴红星毕竟杀了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大家让开吧,不然我们也要以妨碍公务给你们定罪。”
所长神色严肃的看着众人。
吴红星缓缓从院子里走出来,在人群后说:“我跟你们走。”
大家纷纷回头看着吴红星,有位老大爷拉住吴红星痛心的说:“傻孩子,你怎么不跑啊?”
吴红星凄然然的笑笑:“奶奶总是说要感念别人的恩情,我都记得,三大爷给我们一袋苞米面,三婶子给红英做过衣服,红卫哥帮我修过房子,翠花嫂子给奶奶做过棉衣,我都记着呢,我今天提刀杀人,就没想过还能活着,以后.......”吴红星顿了顿,下巴颤了颤,哑声道:“以后,我家就没人了,大家要是还念一丝乡情,清明寒食给我奶奶烧刀纸,我谢谢乡亲们了。”
扑通一声,吴红星跪倒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在众人的惋惜声中,径直走到所长面前,把手里的菜刀递出去:“走吧。”
四周几个警察看到菜刀,瞬间举枪瞄准,一人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刀,两个人从身后把他摁住,迅速带上手铐,脚镣,押着上了警车。
警车卷着沙尘扬长而去,众乡亲唉声叹气惋惜一番,都回家了,只剩下陈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良久之后,院子里传出一声男人的无助的嘶吼,划破黎明的寂静。
第二天,红星村出了命案的事,很快就在四里八村传开了,苏樱子听到这个消息时,浑身一阵发麻,拔腿向红星村跑去。
在院子里看到靠着石磨坐在地上的陈最,苏樱子心慌意乱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陈最憔悴的脸。
轻轻唤了一声:“陈最。”
陈最缓缓抬起头,疲惫的眼神看着苏樱子,哑着嗓子说:“没了,家没了。”
苏樱子心里一阵酸涩,把陈最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