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斌回到家中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打。
陆松同志无疑是个不讲道理,且,喜欢大儿子的。
虽然在自家两位夫人面前勉强能将火气压下去。
可不凑巧的是,今日这两位去见其他家亲眷去了。
两位大咖级别的巾帼,她们得瞧一瞧各家家里老奶奶,夫人,小姐以及小娃儿的衣食有没有缺的短的,而在老奶奶以及小幼儿上则尤其需要上心。
北京城可比安陆那边冷的多,得想着法子给各家提供足备的取暖物件。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安陆州旧部各家的男人们,除了小到没长牙的,几乎都被朱厚熜以及陆斌跟撒豆子一般撒出去了。
就连当年的小子们,都被塞入学堂中就学。
这家长里短的,能不照顾?
这本来该是朱厚熜他娘该做的事情,因为正儿八经的主心骨是皇帝陛下。
也只有能代表皇帝陛下的亲近人来做这种事情,才最能够稳定住人心。
可,王妃现在是皇太后了,而且还忙着跟张皇太后斗法。
而任谁都晓得,朱皇帝目前最亲近,就是你老陆家的小子,所以在王妃无法出宫的情况下,笼络人心,稳固各家就必须是王妃最亲密的好姊妹,也就是范兰同志来做。
然后,亲爱的老娘就把亲爱的霜姨娘给拐走了,只留下陆斌独自面对自家面目狰狞,暴露本性的老爹。
更可气的是,自家号称最疼爱孙儿的糟老头子,对,就是那位陆墀老先生。
本来准备收拾碗筷了,一见到儿子要打孙子,立刻把酒盅又掏了出来,听着鸡飞狗跳的声音,愣就喝了个痛快。
陆斌觉得,自己得想个招,再把两人支出去。
老陆家的男人们整治完孩子,总算是准备聊一聊正经事情了。
陆松直接将门给关严实了,老爷子也将窗户闭了个严严实实。
老两位再书房里点了蜡烛之后,也不顾及,将那本号称是珍藏级论语,以及一卷号称大家之作的画给垫在了屁股底下,席地而坐。
还示意陆斌,老老实实坐下,少让他亲爱的爷爷以及老爹费二遍事。
“臭小子!你跪下,爹和你说些事。”
啪!一声,老爷子一巴掌就拍在了陆松头上“说事就说事,说正经事的时候,少说那些屁话,把事情说完,再叫孩子跪着,晓得不?”
陆松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摸了摸后脑勺“也成!你小子,最近干了不少大事啊。”
陆斌挖了挖鼻孔,十分没有形象的往地上一坐“还行吧,洒洒水啦。”
“嘿!杀僧人,去梁储,建兵营,老夫想说,若这些是洒洒水,旁人就可以都去死了,嗯,我说的旁人包括杨廷和,还有唐顺之那小子。”
“诶,爷爷,爹你们对唐顺之如何评价?”
“不值当那个价钱,把他们唐氏拔高一层,哼!”
“你爹说的没错,真不晓得你小子看重唐顺之哪一点,这小子有些天赋不假,可也容易高不成低不就,文有文才,武有武才,若是则文路而行,辅以武备,或可有所成就,但目前看来,那小子哪一头的天资都不想暂放,执着于文通武达。”
“文通武达,不好吗?”陆斌清晰的记得,唐顺之这个历史留名的家伙乃是高中会元,得作兵部主事,然后在打击倭寇这条路上一去不返,可谓是高等人才。
“你爹表达的意思不准确,不是说考进士,考功名就叫文通,武艺高超,兵书通读就叫武达了,具体来说,就是走朝堂官路的,就得混迹官员圈子,上有所承,下有所续,这才叫文通,而走带兵路子的,就得混迹于边疆战阵之间,手握兵卒,调度有序,杀人如麻,这样才能叫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