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达成“玄武”全覆盖的朱令旗像一辆黑色铁铸坦克在前面开道,他几乎不躲避任何障碍物,稍微细点的树毫不犹豫的直接撞断,粗一点的树,提前亮出肩膀上粒子炮,四根炮管的粒子炮哒哒的转动,射出鸡蛋大小的蓝色光团,直接将前面的一切障碍全部扫平,用钢铁之躯为后面的学员开出了一道宽敞的路。
很快这只队伍的人越来越多,谷士宁所负责的风之连队都汇集在了一起,至于章鸿钧所负责的火之连队则在不远处和他们齐头并进。
付远卓和汤小勺这种凑数的新学员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甲部件,跟人形几乎没有太大区别,两个人和几个新学员落在最后,跟着大部队向着千年之森边缘进发。剧烈的风声和钢铁之师在林间奔驰的脚步声混成沉重而压抑的交响乐,伴随着树木不断的倒塌,付远卓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半空中的恶魔阿尔康,心里激动的期待与这样的不可思议的怪物战斗。
但等待太极龙和太阳花旗帜的并不是恶魔阿尔康,而是星门。
在看到横在圣山脚下的溪流时,他们迎来了阻击。
穿着绿色外套,戴着银色的钢铁面罩,罩着绿帽子的上尉弗里德里克COS成蜘蛛侠中的绿魔二代出现在了太极龙和太阳花旗帜的众人面前。
上尉站在盘山公路的第二阶,冷风吹得他背后绿色的帐篷翻飞,他双手抱胸看着一众人喋喋怪笑道:“上次还没有被虐够?竟然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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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菲尔德修道院内部。
星门的角斗士们与恶魔阿尔康激战正酣,八芒星的八个角上站着八个穿着血红色修士服的僧侣,他们一人手中捧着一本镶嵌满玛瑙和宝石的《所罗门之钥》,用奇怪的语言大声的吟唱着经文。广场中央的金属八芒星像是燃烧的太阳,散发着不能直视的光芒,这光芒不仅直冲云霄,还将整个吉斯菲尔德修道院从寒冬都带入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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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门的角斗士们全都跃上了修道院的屋顶,在上面对恶魔阿尔康发动远程攻击,对于他们来说恶魔阿尔康虽然看上去有些大的离谱,威势有些吓人,但因为它好像不能移动,就只能成为绝佳的活靶子。
五颜六色的激光和热武器,如漫天天飞雨向着从云之井中探出头来的恶魔阿尔康倾泻,黑暗的天幕被照耀的透亮,区别只在于有些时候会忽然间如同白昼,有些时候被猛烈燃烧的火焰烧成了黄昏,无数光彩夺目的射线直奔金色的巨龙,在它钢铁般的金色鳞片上溅射出焰火般的灿烂花朵,剧烈的爆炸声在空中此起彼伏,像是一场大型的焰火秀。
雷奥哈德城主在亚琛的带领下扯着安娜穿过雷电与火焰交加的天穹之下,那些可怜的女巫全都挤在走廊里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她们低垂着头在忽明忽灭的阴影里双手合十颤抖着大声祈祷,没有人注意,也根本没有人理会她们,这个时候是逃跑的好时机,然而人她们却配合着原本是该送她们进火堆的修士给予天使们祝福之力。
三个人在跑到圣堂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在等待斯蒂凡院长接见的弗兰克神父,看到雷奥哈德城主慌慌张张的扯着安娜前来圣堂,弗兰克神父转头看了看安娜狐疑的问道:“雷奥哈德城主,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帮助守城的士兵杀死恶魔阿尔康吗?”
满头大汗的雷奥哈德先是脱掉红色的大氅递给亚琛,随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那你带安娜来做什么?”弗兰克神父低声问。
“哎......”雷奥哈德叹了口气,抓着弗兰克的胳膊说,“弗兰克神父,真不能放安娜一条生路吗?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弗兰克扭头看了看在庭院中间吟诵经文的修士,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恶魔阿尔康,他没有去看安娜,只是闭上了眼睛,痛苦的说:“如果没有看到这些,也许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救走安娜......可现在为了让瘟疫彻底的在欧罗巴消失,我没办法这样做!”
安娜摇了摇头痛哭流涕的说:“这一切都和我,也和这些可怜的女人无关,我母亲说过瘟疫只是一种病!”
“可你看看头顶上的恶魔,难道还觉得瘟疫只是病吗?”弗兰克轻声低语,“孩子,我曾经安慰过无数在瘟疫中煎熬的灵魂,我知道他们离开的有多痛苦,我在他们的床前为他们祷告,看着他们的皮肤变黑然后溃烂,接着精神垮掉,这实在不亚于酷刑......我真的没办法看着瘟疫继续肆虐!”
安娜也扬起了头,她注视着那只将整片天空当做背景的怪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不断重复:“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的错,如果真有造物主的话,他应该告诉我该如何辩解,以圣灵的力量教导我应该走哪条路......”
弗兰克教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语气沉重的说,“求主赦免我的苦难和困厄,不要隐藏我的救赎之路!”接着他看向了安娜,眼神悲悯的说,“孩子!原谅我!”
圣堂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噬腿者科里森从里面走了出来,严肃的说道:“斯蒂凡院长在圣堂等候诸位。”
看到噬腿者科里森,弗兰克教士迫不及待的问道:“队长大人,请问为什么不现在就对这些女巫实施献祭,而是先召唤出了恶魔阿尔康,这样不利于打击恶魔阿尔康的力量啊!”
噬腿者科里森都没有多看急切的弗兰克一眼,淡淡的说:“这些你可以问米迦勒大人。”
“米迦勒大人?”弗兰克教士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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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亚琛和噬腿者科里森抬着一个麻布袋从圣堂里走了出来,从麻布袋的形状来看,里面毫无疑问是个人,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没有人会在意亚琛和噬腿者科里森抬的是什么。
两个人在不断升腾的光束中沿着走廊抬着弗兰克教士的尸体走向了食堂,那里有储藏食物的地窖,同样也很适合储藏尸体。
等走到了空无一人的食堂,两人进了黑暗的庇佑,手还颤抖的噬腿者科里森低声说:“你觉得究竟是谁说的对?到底谁才是反叛的堕落天使?”
“究竟谁是反叛的堕落天使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亚琛说。
“你难道不在乎是非对错吗?”噬腿者科里森语气迷茫的问。
“是非对错?诚如米迦勒大人所言,这666名女巫她们是不是都有错呢?教会杀死的人比瘟疫杀死的人要多的多,为什么接受惩罚的却是无辜的女人?就连德洛姆这样的贤者也被羞辱至死,这就是教会的公理正义?”亚琛顿了一下,“而你看弗兰克教士怎么说?他除了抬出造物主来,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我也觉得米迦勒大人才是正义的!”噬腿者科里森像是恢复了精气神,从惶恐和不安中走了出来,他踢开地窖的木门,下面是深沉漆黑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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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火烛,两个人完全看不见地窖的里的情况,但他们却知道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不服从米迦勒大人的僧侣的尸体,一阵浑浊的阴风从里面冒了出来,亚琛说:“我们就从这里扔下去吧?”
“好!”噬腿者科里森飞快的同意了亚琛的决定,“我们得赶紧去城墙上把士兵组织起来.....”
“噗通”一声,仁慈又善良的弗兰克教士被扔进了漆黑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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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染绿了整条溪流,翻着肚皮的高山冷水鱼顺流而下,漆黑的圣山脚下也是一派化学地狱的模样,除了黑色泡沫般膨胀的触手到处肆掠,有毒的滚滚浓烟也在四处弥漫,山脚下的整片针叶林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不少地方只剩下焦黑的土地,就连草根都被“咕嘟咕嘟”鼓着泡泡的毒液所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