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逸居三个字,便能来者不拒。
若是在以前她是不懂的,如今孤身于世,历经许多辛酸苦楚,尤其是自己被姜家有意退婚才明白,女子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非是自食其力而不能,手中有银腰板才硬。
而她对沈熙月宽容些许,也是因为她的勤勉好学。
见二人都应下,蒲月也无奈,只是她寸步不离就是了。
“可是小姐,咱们素来不为男子看诊的,您怎么去?”
她打量着肤白貌美,素容依旧的小姐,又望了眼亭外刺眼的日光,出府一趟晒黑不说,她才不愿其去触碰那些丑男人。
“大洲功臣又如何,我才不在乎何人主宰天下,我啊,只在乎百姓是否有饭吃、有衣穿。”
更期待的是,街上何时不再有与她一般,流浪卖身的幼童。
蒲月对大洲皇室态度并不友好,连皇帝的算盘都打到了小姐头上,都不是什么好人。
若不是和逸居收入还算不错,怎么着也不能忍。
叶浅夕知她又想到幼年的悲惨,捏了捏她的手掌给她安慰,故作神秘道:“蒲月,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怎么去了。”
她没有当着柳清婉的面,告诉蒲月风息竹为她留下的那些面具,到时随便用一个就是。
反正每次去将军府,那人都会为她准备不同的人皮面具,临走时他给自己留了不少,都泡在药水放于冰室中。
说到这,她又想起那人。
风息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期望的有人能借景思人,当真实现了。
那双澄澈的眸子带着哀伤环视四周,这草木砖瓦似乎都带着些他的影子,虽被破坏,但她让宜王赔了不少。
且每日都会亲自给那紫竹浇水,悉心照料。
‘繁阴上郁郁,促节下离离’。
郁离嫩枝每生长一节,便念及他一分,不知他在天涯何处,可有念过自己片刻。
她以玩乐之姿骗来的合卺之礼终未完成。
但美中不足才是人生之憾,才会铭记于心,这份回忆亦是人生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