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对于愿意来此的贵女们当真不算什么。
这段日子她仔细观察才知,贵女们为不落人口舌,表面尚俭,花枝招展反而显得粗俗。
所以用度都放在了贴身丫头身上,攀比侍女也逐渐养成一种彰显自己身份的方式。
也有不少贫家女子前来,叶浅夕一样招待,少收或不收学费,她从不嫌弃人出身,悉心去教。
甚至还有不少贵女愿意举一技之长教授这些贫家女子。
她们所学自然与贵女们不同,不但需要识字还要学习技艺,女红、手作、医术、经商之能等。
有些将来还要养家糊口。
短短几日她自己见识也有所不同,暗自鄙夷自己从前实在孤陋寡闻。
竟不知叶浅夕还有给银楼画小样的本事,毫不吝啬自己的才能,令她心中升起一丝钦佩之意。
沈熙月虽然很想为哥哥说话,但她知道,叶浅夕这样的奇女子不该受深宅之困。
若能让更多女子像她一样不必因自己的终身以死相逼,便是女子的福音。
如今她望着叶浅夕的眼神都透着无限的敬重,她走神时,便听到有人唤了一声。
“阿月。”柳清婉的声音出现在几人身后。
沈熙月见过这位小姐,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千金,锦衣玉食,眼波明媚,黛眉轻淡,是个清新脱俗的美人。
如今与她一样素服加身,肤色蜡黄,双眸带愁,听说还病了一场。
柳尚书平反后,柳清婉写了一封信,托樊三存给广安侯送去,告知小世子她并未身死,在乱葬岗被一农夫救下,后来她便在广安侯世子的帮助下回到柳府。
叶浅夕含笑相迎,多日未见她消瘦不少。
“阿月,我近日有些忙碌,迟到今日才来祝贺你。”
叶浅夕拉着她坐下,“无事,你才刚回府,许多事还理不顺自然要忙些。”
沈熙月小声询问:“蒲月姐姐,为什么大家都称叶姐姐为阿月,是乳名么?”
为什么哥哥不知道。
蒲月正听着柳清婉与自家小姐寒暄。
摆了摆手,敷衍道:“少打听,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