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竹与无寻一同离去,柳清婉不能露面,只剩下叶浅夕与和逸居的几个孩子,还有一些学习辨别草药的街坊帮忙。
总不能人手不够便不开门,所以卿染走后,周掌柜独自一人经营着,至她回来才好了些,但每日看诊的女患排起长龙,她已十分疲惫。
这样好在她不会想起卿染,她抚摸着手中的玉簪,卿染拿走后又原封不动地放回这里,不知她究竟身在何方,樊掌柜一直都无法寻到,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难过了些,“蒲月将人带进来吧。”
蒲月“哦”了一声,转而出门去,苦着一张脸望着地上面无血色蜷缩在地的身影,半晌她摇了摇头,“我们小姐遇上你们顾家的人真是倒霉。”
“什么事都来找我们小姐,就算是开药铺也不能这么折腾我们啊。”
瞧她那满脸泪痕的模样,想来是哭过不少回。
蒲月又抱怨了几句,便撸起袖子将人扶起,双手触碰她的身子时,却手只摸到了一身骨头。
完全不像叶浅夕在顾家时的那珠圆玉润的模样,想起过往,她对着昏迷沈熙月道:“等你醒来马上离开这里,不要拖累我们小姐。”
明知她不会听到,蒲月就是忍不住,若是她醒来蒲月也不会这样刻薄地赶人,她还是有些心善的。
即便如此抱怨,还是将人扶起送至内院,放在了卿染那间屋子。
叶浅夕还未诊脉便发现其冻伤处较多。
“失温冻伤,这炎热的夏季怎会有此症?”
蒲月一听将其手腕撩起,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任何异常,但衣裳下那些大小淤青遍布全身。
一双手粗糙地将蒲月的衣裳都刮出丝线来,令其心疼不已,叶浅夕对丫头极好,从不吝啬衣裳首饰,饶是如此,蒲月也心痛得像割了肉似的。
心中有怨气,但她手中的动作不由得轻了些,“看来萧绾柔在府中,坏事没少干,沈熙月这委屈算是没少吃。”
她说不出活该那两个字,心中的怜悯早已大过那些怨恨。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过,曾真心相待之人,叶浅夕用了最好的膏药为她治伤,但她与蒲月的想法一致,等人醒来便让她离去。
汤药也为她服下,沈熙月仍旧神思未清,睡梦中呓语不断,“萧绾柔……你不得好死,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屈服……”
不一会儿又呜咽道:“娘……叶姐姐我错了……”
睡梦中都在忏悔,可见其是真的有悔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