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柔未施粉黛的面色有些枯黄,妖艳的红唇也因为婆母守丧而未点脂显得有些苍白,生起来更是没有半分贵女之姿。
在外人看来她是因婆母离世忧思过度,实则多半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另一半则是叶浅夕被她亲手推下湖而兴奋的难以入眠。
直到那日父王将人塞给她,她一眼便认出是那日骗她去醉合楼的男子。
她不想收留,谁料此人说叶浅夕并未身死,本已欢喜几日的她立时变了脸色。
那人却说他有办法帮自己报仇,还告诉自己一个秘密。
“凭什么她是大洲第一富商。”
她拿起一个瓷瓶猛地摔在地上,“叶浅夕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不去死。”
忽而她捂着自己的手臂,那里的伤口日渐溃烂,厚重的纱布包裹才勉强不会将臭味散出。
夏日本就酷暑,她不得不穿得厚重,借着沈氏身死之故,连皇后娘娘召见也违了旨意。
用了许多方子,也查了不少医书都无用,为了解毒她甚至冒险去了天牢,看那半死不活还被废了武功的商羽。
那人自然是满心欢喜,而萧绾柔除了让他帮自己解毒外,却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
“没用的东西。”‘哗啦’一声,又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每七日毒发的那刺骨疼痛,她服下商羽给她制的药丸虽能止痛,但却让她成瘾,药量逐渐增大,若不是去了天牢她只怕现在还不知是叶浅夕又给她下了毒。
“贱妇…”
如今商羽还在天牢,苟延残喘,无人可用,家里还放着一个死人她坐立难安。
风息竹猜得没错,沈氏出殡送的是装满银子的棺木,而沈氏如今仍在将军府存放冰块的病室里。
这样炎热的天,还得花费银子给她买冰块。
“活着惦记本郡主的银子,死了还要为她花银子。”
萧绾柔越想越气,举着叶里根本不是在帮她,当初就该将其尸骨像夏鸽一样扔去乱葬岗。
她费力地举起一只花瓶,张嬷嬷见其又要开始打砸,忙劝道:“郡主息怒,她不愿意来见您,您可以去见他啊!”
萧绾柔左思右想终究是忍下怒火,被张嬷嬷搀扶着去寻叶里。
她并未注意到,沈熙月鬼鬼祟祟地跟在二人身后。
邀月园,这便是叶里为自己的院子起的名字。
萧绾柔是不知何意。
“叶公子。”光是喊出这个名字都让她糟心,竟与那贱妇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