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夕拉着卿染不敢表露太多欢喜,“卿染姐,蒲月一路奔波辛苦,你差人去瑞祥楼叫掌厨亲自做好蒲月爱吃的菜色送来。”
蒲月知道自己没有犯错,纠结了一路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听到吃的眸子一亮,可怜兮兮道:“小姐,只有这一顿么?”
叶浅夕知她何意,立时笑得眉似新月,轻轻捏着她的馋嘴腮,逗道:“小丫头,想吃什么,你自己去瑞祥楼,别说一顿,你日日去都可。”
有丧在身,饮食不易酒肉酣肆,身着也是极为俭朴。
但现在不用了,她又吩咐道:“你们自己去银楼,看中什么让掌柜给你包好送来,不必为我省银子。”
都是自家开的,不必苛待自己。
她又悄悄嘱咐蒲月,给柳清婉置办几身衣裳鞋袜,她如今亦是一身素衣。
蒲月开心得发髻高扬,一溜烟跑出门去。
今日是叶浅夕近一年来最开心的时日,顾及柳清婉也不太表露。
席间,卿染望着满桌菜肴,想起不久前还同在院中饮酒的叶里。
想到他说的话,不善饮酒的她,与蒲月痛饮了几杯。
柳清婉重孝在身,草草吃了几口,便独坐于石阶,陷入惆怅。
晴明月夜,星雨漫天。
屋内烛火荜拨一闪,灯下的女子,姿容秀丽,神情严肃坐于书案前。
小蛇在她肩头盘着,蒲月恐惧蛇类,它好似也知道不露脸惊着她,至此才露蛇脸。
叶浅夕将另一封信拆开来,上面有许多小眼,像是锥刺。
盲字,天下间除了父亲母亲无几人会读。
这许是宜王寻不到,便来灭口的信。
她紧闭双眸,用手指摸索着,将信中所言一一解惑。
“臣启陛下…”第一句话便让叶浅夕吃了一惊。
她整理好心情继续摸索,信中叶仲舟不忍看到将士枉死所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向其说明燕南的诡谲,“军中现不少武艺高强的小卒…当年之事,是臣失察,决意赴死扞卫皇权…”
八月初八所写,在她离开后发生了变故,这封信被送到了柳尚书府上。
将信中所书与唐罡之言结合,她猜测皇后主谋争权,立创一大将,此人不是顾言知也会是旁人。
此计失败决计不在萧绾柔嫁他,是陛下将计就计,兵权一招在手。
可她还是有疑问,父亲当年做了何事?
她的目光不离书案,看那黑条条在纸上扭动,凸起的小圪塔它好似十分喜爱。
叶浅夕摸了摸它的头,又将目光移至纸上,这封并非原件,许是柳家二公子寻着记忆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