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惊疑望去,叶浅夕正端着茶盘站在亭外。
亭中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廊中纳凉的三个男子的注意。
“王爷,叶姑娘有银子,你何苦让我们来做这苦力呢?”
无寻凑上去问,那凉亭还是他三人亲手搭建的,王爷不多日便要离去,这几日好似终日也不愿空闲地为叶姑娘忙碌,心事重重的,像是再也不回来的样子。
“女塾初建,日后花销不少,自然是要为她省些银子。”
风息竹猜想,她定是对自己刻薄了,如今连脂粉也不用,夏日裁衣,药堂每一位都置办了些,唯有她什么也无。
叶里一有机会便开始推销他的书籍,“息竹兄,我这追女十六计要不要借你看看?”
无寻心道,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风息竹懒得与他辩解,“叶里,待我离去将你一并带走,扔回北狄。”
叶里吃瘪,眼神飘忽,望着亭中的女子打上了主意。
眼看离期将至,风息竹心中纠结又失落。
叶浅夕端着木盘走来,半路又被周掌柜叫住,只得由卿染将凉茶端来给几位。
见她面色轻肃,风息竹饮下一口茶,便跟着去了仁和堂。
“浅丫头。”
沈氏站在门边远远唤她,没有得到召唤她是不会进门的,只为给她留下好影响。
她大病才愈,面色略有憔悴,此番模样比起初见她时还要狼狈许多,身上的衣裳虽是绫罗但极不合身,那颜色也与她有些不符,想必过得不太好。
“她怎么来了?”叶浅夕径直走向门廊。
身后的风息竹吩咐无寻让柳小姐千万不能出现。
夏潮初现的艳阳之日,她一路走来脸颊微微泛红,走近了些,还是与沈氏隔了些距离,隐在阴凉处。
将军府的人沾上哪怕一星半点都是麻烦。
沈氏见她并未邀请自己入门,只好站在门边十分拘束地开了口,“我知道我已无颜面来寻你,可我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