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拿起的筷子默默放下。
萧阳嘉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却依旧风轻云淡,“那不妨饮几杯酒。”
“不胜酒力。”他眸色暗了暗,拒绝道。
萧阳嘉自知他不喜为人客套,索性直言:“既如此,那我便如实说了,此来求你实为粮草之事。
往年若是库银紧缺都是由宜王先垫资,待秋后赋税粮食收于国库一应结算,价高些也是难免,今大军回朝粮草有些欠缺,宜王近日兴铺施粥,以耗资极巨为由拒绝与朝廷合作,太子有意推衍,所以…”
这件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是多年来萧阳嘉首次得到机会,若能成功获得陛下青睐,便能与太子争上一争。
他接着说:“父皇下朝时单独与我叙话,有意将此事交于我,但划拨银两不足,倒叫人无端生难。”
风息竹面色平静地听着他说话,却未发一语,他心中还在思索着,该回去为叶浅夕买些什么能弥补此过。
无寻听着三殿下的意思,本已吃上几口肉的他,又默默放下筷子,这顿饭可不好吃啊!
偷偷地望向自家主子,风息竹面色淡然,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萧阳嘉以为他在认真听自己说话,“我多方打听,却也无甚线索,向云老板借银子周转显然无望。”
无寻心想,他当然打听不到,因为自己做了手脚。
说是借,可能否还了,尚是未知。
虽国事安定,但赋税连年升高,男丁多数从了军以减免赋税,粮食本就稀缺。
将士们闲暇之余开垦荒地以助农兴,朝廷又拨了银子买粮种地,怎么也得秋收后才能自给自足,若是今秋有旱,那银子偿还无望。
朝堂众多男儿,个个脑满肠肥,却都囊中羞涩,要去骗取一个孤女的财富。
云家年年赋税比旁的商家高出几倍已然为国效力,王爷才不会那么傻,为了助他争夺皇位,再将叶姑娘的银子打了水漂。
萧阳嘉面露难色,“所以…”
“本王没有银子亦无粮草。”
风息竹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