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似乎也不无道理,但二人相互亏欠,不知何时偿还君恩。
叶浅夕欲礼让,又听他说,“天色已晚,恐今夜有雨,月姑娘是想冒雨回家吗?”
叶浅夕举目望天,夜空如墨,似有凉意,且离家尚远她已饥饿难耐寸步难行。
“我会还你银子的。”她小声道,小摊前的烛火照映着她微红的双耳。
姑娘家脸皮薄儿,怕她不允,他便答应下来,毕竟答应和收取是两回事。
他的银子不给她用还能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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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知再无心值夜,早早地回到了将军府,他先去了落华阁。
自从叶浅夕离开后,他这是头一次来这里,无人打理花木已枯,乱草疯长。
望着熟悉的一切,他心如火燎,八年之恩他不与叶浅夕计较,可到头来却害得自己险些连命也不保。
今日那男子气宇不凡,他心中不甘。
他俩何时相遇的?是否在将军府时就已然相识。
……
多番猜想在脑中轮番而过,他心中愈发不平,怎能让叶浅夕比他过得好?
幽香院,长烛未灭,顾言知推门而入,越过屏风,径直走入内室,将夏鸽遣出。
萧绾柔伏在榻上,虚弱无力,双眼微眯。
今日毒发一回,加之杖伤未愈,她昏昏沉沉,几欲沉睡。
顾言知俯首看着她。
自上次被掳,萧绾柔便习惯彻夜点灯,恐有贼人来害她,察觉有人影遮住烛火,即时惊醒,但见来人双眸含笑,“夫君?”
萧绾柔心中有些高兴,可还是有些怕。
顾言知已经许多日未曾来看她了,听夏鸽说受刑那日她被打得半死,他曾来看过她。
却因沈熙月多嘴一言,她害得将军府丢了脸面,府内女眷名声过差,让她仪亲无望,既不能生子何不休妻,二人起了争执,他气愤而去。
多日来她一直担忧,自己会被休,她颤抖着双唇,缓缓叫出声:“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