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将主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比天高,直言不讳,“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夫人能离开顾将军,莫要挡了我们贵人的路。”
此话一出,叶浅夕便知道车内的是谁,绾柔郡主。
叶浅夕本不打算与人共侍一夫,但听她这样说显然是有些不服气的,“贵人?莫不是郡主大驾?”
她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闻言郡主识大体重礼教,怎会三更半夜与人相会,何况郡主大度,明知将军已有发妻还愿嫁入顾家。
夫君与我说,郡主待他有恩,娶她入门,实乃无奈之举,夫君待我情深意重,昨夜还与我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嬷嬷此言究竟是谁挡了谁的路。”
蒲月在一旁偷笑,这回顾言知怕是解释不清了,真是解气,气死那个郡主。
车内的萧绾柔双手搅着帕子,紧咬牙关,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个女人。
本想在言知哥哥面前表现得温柔识体,才会故作央求他不要休掉她。
却不想他竟真的按照自己心意来,她是高贵的郡主,怎么可能与人平起平坐。
听到她说他俩恩爱非常,她就一股子酸水往心头上涌去。
明明言知哥哥说从未与她有肌肤之亲,难不成是骗她。
那嬷嬷看了眼马车上的布帘,不悦道:“你说吧,要多少银子才肯离开?”
叶浅夕还不知车内之人已然起了杀意,她不急不慢道:“我父亲虽然官职微小,却也常常教导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个女子也敢自称君子?”那嬷嬷满眼鄙夷,慢慢靠近她,想要看清她的脸,“你才识得几个字就这样拿来比较,我们主子,是断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蒲月不满:“不行缘何要嫁?凡事总讲个先来后到吧!”
“哼,一个野丫头也敢猖狂叫嚣,滚一边儿去。顾大将军是念及你无父无母才会收留你,我劝你莫要不识抬举。”
蒲月才不会被她吓住,“你们郡主不是体弱吗?还是多买些药来补补,莫要连脑子也病坏了,整日异想天开,我倒要看看郡主的尊容是何方妖精。”
蒲月说罢便要撸起袖子,准备去查看。
叶浅夕深知蒲月的性子,急忙阻拦。
谁料想那嬷嬷趁其二人说话之际,将手里的银簪猛地刺向叶浅夕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