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松一拍桌面,立时起身,胡子吹起,“我听言知说,你借着回叶府小住的由头,扮成男子出府,若不是他去看你,只怕要失了脸面。”
叶浅夕低眉,却站得笔直,与这种顽固不化的人争论无用,她直言:“公爹打算如何处置?”
顾言知坐在一旁,见她连个辩解也无,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他开始好奇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什么。
是真的去会见情郎了吗?
“你自幼丧母,亲家公又常年征战四方,无人教导你,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只是这家有家规,不管你与言知的关系如何,你还是我顾家的人。
既如此,就该守规矩,来人,取家法。”说罢他愤怒地甩袖,背过身去。
“老爷,您不问问她为何出府吗?”林氏见状插嘴道。
顾林松睨了她一眼,她便不再开口。
搅着帕子,生怕多言一句惹他发怒,牵连自己。
此时顾府老管家,双手托着荆条缓缓走来。
丫鬟仆人都在门外偷偷看热闹,小声嘀咕。
众人皆知,顾林松是个老秀才,一向迂腐不化,闲来无事可做,就专揪女子的错处。
顾林松坐回椅上,尽显当家老爷的风范,“不管是何缘由,出府是真,此次也是让你们这些女眷长个教训,若是惹了闲话生了事端,便是丢了我顾家的门面,必严惩不贷。”
他那双狭长的老鼠眼扣了眼顾言知,“言知,她是你的妻子,家法理当由你来执行,以儆效尤。”
顾言知缓缓站起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征战沙场,骨子里到底还是留有书生气,底气始终不如自幼习武之人。
“言知,莫要心软,别忘了你是宣威将军。”顾松林又对叶浅夕补充道:“念你尚在病中,三鞭即可。”
在顾林松眼中女子只是男人的物品,不管教迟早要出大事。
叶浅夕眸中静如死水,默默将双手伸平。
她眼尾的印记被脂粉遮盖还未来得及清洗。
顾言知见她如此精心装扮怕人认出,若是真的打算红杏出墙…
想及此,他拿起管家手上的荆条,三声连响之后,叶浅夕的手掌印出三道红痕,掌心立时红肿起来。
但她依旧站得笔直一声不吭,看向顾林松,“打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