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顾言知的养父,二房林氏的夫婿顾林松,一个酸掉了牙的老秀才。
沈熙月又将丫鬟手中的抹额接过,招呼她离去,转过身为母亲戴在额头。
望着乖巧的女儿,沈氏甚是欣慰,“这便罢了,让浅丫头回府去,好好的想想,等她回来我再与她商议郡主聘金的事,还有这府中要修缮,若是这些钱能让她来出更好不过。”
“可嫂嫂不是没银子了吗?”沈熙月质疑,当初她为了讨好叶浅夕,强忍着恶心让自己去巴结她,如今她再不愿这样做了。
“你以为母亲为何不与她翻脸?我自小随你祖父经商,看人不会错,听你二婶说,她父亲官职虽小,当初嫁妆却也不少,区区两年,怎么可能把家底掏空。”
“那丫头把家事交给我,却不交给老二一家,是为何?一个个都想从我手里捞银子,且等她慢慢耗到死,药堂就是我的。”
药堂虽小,但那医工都是跟叶家签了终身契书,医术是出了名的,尤其那坐堂女医。
大洲女子识字的不多,女医更是罕见,必能为她赚不少钱。
“既然有利可图,那为何嫂嫂经营时多不见利?”沈熙月不信,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够她置办几件衣裳首饰。
沈氏自是不齿这个儿媳,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也敢开铺子,“哼,那是她蠢,未开智的人如何管得好生意,救济穷人得个行善的名声有何用。”
沈熙月附和:“是啊,若不是母亲来管理顾家,只怕这顾家就要倒了。”
沈氏又言:“你哥哥名义上已经不是我沈家人了,我得早做打算,你嫂嫂娘家的宅子还能值点钱,卖了或抵了给你哥做聘礼我也能少出些。”
沈熙月凑近了些,有些激动,“娘是说那间大宅子?”
沈氏将汤婆子放置在案上,拉起女儿的手,“是啊,若不是为了你能嫁个好人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再来认亲,只要你争气嫁出去,我也就不必在这蛇鼠窝里面,跟那两个势利眼处一屋檐下。”
当年她本不愿儿子过继回丈夫本家,哭闹也无用,自父亲去世后她的夫君便原形毕露,不再顾忌她,家产都叫他夺了去挥霍一空,孩子又被夺走。
想起过往她就恨,不得不为女儿多积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