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安国想更好控制景国,便送国书邀他进安为质。
若不是景砚这个皇子来的晚,父皇本身子嗣就不多,自己的外祖是曾经帝师,在同僚间很有威望。
群臣为此多番跟安国交涉,不惜再以举国之力拼护他,亦或者让安国退步,景国愿送郑德妃之子。
而安国对于开战一事有所顾忌,便连郑德妃之子都不要,于那年多要了点白银,不然景砚可能要在安国长大。
“孤从不愿主动以牺牲亲缘建立邦交,来日之事不可知,但眼下姜儿先放心就是,不出意外我们的儿女只会承欢膝下。”
“目前景国来了玉国质子,玉国要去景国和亲公主,数十年不会再有变化。”
“安国是景国这辈子的死敌,双方永远不可能互交。”
“辰、齐偏远,就算互交,也不需大费周章互换质子。”
而他也会努力,给妻儿一个太平安稳。
景砚分析下来,月姜松了口气,局面倒还好。
她嗓音都轻快了:“原来多虑了,唉,妾真杞人忧天,就说妾的孩子也是殿下的孩子,肯定会爱的。”
“殿下,上来安寝吧!妾都乏了。”
景砚再也没见过比月姜变脸还快的女子了,将才俨然一副他若无所谓,便给他哭一晚的架势,现在没心没肺的就邀着他上榻。
月姜难道忘记了她自己也是个和亲公主,还是个初见他就口口声声唤着夫君,句句字字对他说喜欢的和亲公主。
那时能是“忧伤”的情绪,干出的事?
景砚摁住月姜替他宽衣的动作,轮到他要答案:“姜儿也是公主,既对和亲不满,可也对孤不满?”
月姜一抬头就见景砚双目探究着她,漆黑的眸子映着长长短短跳动的火烛。
他的双眸看似很温润,但常有令人不知不觉陷进温润里后,陡然察觉的凌厉感,然后让人如梦初醒惊出一身冷汗。
而如今的月姜,偏偏能在这样一双眸子里,有消解那抹凌厉,搅乱他审视自己的法子。
“谁让妾嫁的是殿下呢,”她回答的半点没犹豫,一字一句间,柔荑已覆上景砚的腰间,摸索到他腰间的环形锁扣,玉带啪的就落了下来。
“殿下年轻英俊,又不是……糟老头子,妾就没有吃亏了,妾对和亲不满,但对殿下满意啊,”这一句月姜是跨在景砚身上,贴在他耳间说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景砚明明该觉得很草率,很没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