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次父亲就去安国了呢,若不去,”她恶狠狠,美眸睁圆。
“父亲就是景国那时的主心骨,去母留子,姑母您就不用跟那边平分太后了,还累的咱们程家银钱散尽。”
“命啊!”程太后对程贵妃这话难得没有反驳,虚虚摇头。
她忆起当年的破釜沉舟之策,借着共同的遭遇,将程氏积累倾覆遗孤身上,才换来他们的忠贞不二。
而这些年给遗孤的钱从皇宫出的,不管挂不挂程家名,遗孤都当是她们程家给的恩典。
程太后自认这招行的高明,无计可破,故而自信满满,重拾方才的黯然神色,她对着程贵妃与程素云掏心置腹。
“陛下的后位没能给婠儿头上,是哀家心头之憾,本把景砚的太子妃希望,全放在了素云身上,可惜来了一个月国公主。”
“程家又要错过一个后位,但哪能次次忍让,月国公主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进景国就要守景国的规矩。”
“不知深浅的姑娘,当个好摆布的傀儡不就成了,连东宫都未进就插手宫中事了,且等着吃亏吧。”
“姑祖母,您说的是,”程素云得了程太后这般斩钉截铁的话,心思愈发浮动。
程太后听程素云话语得意,转头督促她:“别光先想好事,为遗孤布的经文,你也要动笔抄几份,这样才更能打动他们,别眼浅。”
“看看你姑母,即便是贵妃又如何,论贤她不如叶皇后,论讨人欢心她不如郑德妃,陛下对她只有安国难的愧疚。”
“那俩都一儿一女,她只有一个儿子,但凡多一个公主,何愁用公主拉不到人脉。”
程贵妃见自己在小辈面前吃挂落,吃不停了,贵妃当了多年也养出了更大的脾性,她扭过脸气恼。
“姑母您说几句得了,素云听着呢!我也要面子,再说了抄什么经,那些遗孤又不识素云的字,写了都浪费精力。”
“从前我就讨厌站在人群中央发经书,乌泱泱的汗臭味熏的我头疼,还要装一张笑脸,回来洗澡,皮肤都搓破了才能洗去汗渍味。”
程贵妃说这话时,程素云脑中就浮现了她发经书的场景。
浑身污遭的老幼,刺耳的吵闹,她内心同样讨厌,不禁蹙眉,虚觑程太后,端的同病相怜。
“贵妃姑母,素云心里其实跟您一个滋味。”
程太后看自己的苦心没人听,反倒叫她们姑侄抱团委屈去了,没好脸色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