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时,手上的刀也随着甩了出去,也幸好他没那毅力,坚守着打死不放下武器的无与伦比的信条,不然这把除了尖端神采奕奕的破刀,就要先拿温蒂那细皮嫩肉的腹部试刀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消去这股恶痛,温蒂急需一个命令,他反射性地朝沐阳抛出求助的目光,却发现沐阳又回到了3米远之外的地方,正带着恐惧与死亡,一步一步地再次靠近,那颜面早已被恐惧扭曲了原貌,只剩下一副残破的鬼脸,而这下温蒂终于搞明白了状况,此时此刻要求助的人,肯定不是那只怪物。
那要找谁?谁能把他从苦海里拖出来?
被疼痛染红了的视线中,除了一只恶鬼的仇影之外,就只有微弱的光与孤僻的空气,本来就孤独的人生,这下就得完结在这般苦痛之中了吗?
爸...妈...
从未如此猛烈地存在过的心跳,把温蒂渐远的意识,强行拉了回来,疼痛虽不减,但他似乎有了行动的方向——
蜕变来得如此突然,温蒂找回了作为生物的本能,并立马服从于他。
远离那具鬼影,离开这里——
就像被田鼠咬烂了腿的泥蛙般狼狈地在地上挣扎,眼看就要从地上跳起,腿部的汹涌动力准备就绪,将要捅破过往人生而一飞冲天之时,他却已经忘记了一分钟前给自己套上的愚蠢的束缚,腿部还未爆发出来的力量,受到了数秒前自己的背叛,结果就只会被惯性惨烈地往地面砸去,砸个头破血流。
眩晕将温蒂的意识丢进洗衣机,但身体的求生欲望没有罢工,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子,狼狈扑向掉在不远处的刀子,企图用这把刀来化解危机。
但他从来没用过刀,又怎么知道该如何使用,恶鬼已然接近,手上握着的利器徒增压力。
恍惚之间,脑中闪过阵阵低语,刺下去...刺下去...
如同上天的馈赠,声色温柔而强韧,温蒂早就不记得这声音来自于谁,也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救命之声与眼前的鬼联想在一块,一定是记忆深处的某个大恩人对他指引,毅然朝绳索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