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成是吉他...又或者贝斯漏电音了吧,虽然没听过,但毕竟摇滚嘛,很有可能发出这种人不人鬼不鬼,源自他界的声音也很正常,对吧?
也不知道沐阳在冷静地说服谁,脚步再次开始行动。
没法拿‘不科学’来武装自己的沐阳,感到了一丝凄凉。
最终,沐阳也算成功将鞋子送进门中,而那恶鬼一般的呻吟声究竟为何物,也一并揭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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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所言嘛...”
原本应该用发胶支棱起来的飞机头,如今也像灰姑娘的魔法解开时那般,摊成了被发胶吸成干海带一般的长发。
而这发干的海葵头下,埋藏着一个眯着眼睛,嘴角垂滴着唾液,眉头紧皱的女子。手中还抱着一台电吉他,无意识地手指还在不停触碰着琴弦,排出电音颤音的同时,混杂着充满恨意的呻吟,才使其听起来富有非人感。
环视周围,这个小小的练琴房确实也只能容下一个5人规模的小乐队,可以想象得出鼓手进出座椅时叉腿提臀的别扭感。
乐队的另外两个成员并没在房间里头,只有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飞机头孤零零地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这让沐阳一瞬烦恼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子,他不想再暴露自己对这两姐妹的分辨游戏的不关心。
“请问——”
然而在加重脚步,谨慎靠近,也没得到清醒的反馈后,沐阳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拍打女子那精瘦的肩膀。
就在这很明显的触碰之际,沐阳感觉身边的空气被一股热浪吹散,眨眼之间,眼前的女子的臀部已经完全离开了座椅,她瞪大无神的双瞳,上头爬满了渗人的血丝,嘴里不停呕吐出难以捉摸的低语,混合着冰冷的空气一并朝沐阳面颊扑来。
而更要命的是,原本还跨在她肩膀上不知与她度过多少年月,一同演奏过多少电音的吉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便以极其摇滚——倒不如说野性的形式出现在她的手中,整条指板就像巨斧的把柄,牢牢实实得被她两手握紧,一前一后。
刽子手...
闪耀着金属色光泽的琴体就如同斧刃高举空中,阴影覆面,便足以让沐阳内心嘎达一跳,干愣了那一瞬。
“死...死...”
不是幻听,沐阳确实从她的嘴里捞到了类似诅咒般的发言,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沐阳甚至没跟她单独会谈过,脑子里更没印象遇到过,惹恼过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
眼看吉他就要砸穿自己的脑袋,自己会不会受伤不谈,要是电吉他坏了,影响今晚的演出,那说不定总管史密斯就会拿这事大做文章,硬把搞坏吉他的罪魁祸首扣在自己头上,那便是百口难辩,光是这点沐阳就不能凭兴趣来决定事情走向。
“吉他可不是这么用的!”
沐阳立刻单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摁回到了凳子上。
反抗的力气简直不能拿一介弱女子来形容,这便是土生土长的特乐依尔的膂力,沐阳虽做足了准备,还是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那盘白粥。
“咦?我这是在哪...”
经过一番搏斗之后,她也似乎从迷糊之中惊醒,虽然算不上有神,但瞳孔之中至少没刚才那么渗人。
“你看看你的手吧。”
“这,这——哎呀我的‘花季少女’啊,你没事吧??”
赶忙检查被粗暴对待的指板,就如同呵护自己的骨肉那般满溢出爱情,把沐阳很干脆地晾在了一边。
“请问乐队的其他人呢?”